人的去向,但她也没有了再问的勇气,照李耀祖话里透露的信息,答案很可能是她承受不起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恐怕这也是他们的下场。
李继轻声叹道:“路上我已经问过了,李家村的人混乱中四散而逃,他只看到你舅舅和姥姥他们逃进了山,具体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陈秀知道李继是想安慰她,勉强露出一个笑来。
“不用担心,进山之前我或许还心存幻想,可自从陈铜……之后,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样已经很好了,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只是想着他们这边还算顺利,起码比曾经逃亡的先祖要好得多,推己及人,以为别的村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却没想到别人根本不听他们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
翌日,李继再次出发,不比昨天的期待,如今营地的每个人都十分害怕,害怕李继带回的是噩耗。
叛军,是的,现在他们已经不用起义军称呼了,自从在李耀祖口中得知叛军的暴行,村民们仅存的那点物伤其类早已消泯。
他们同情叛军,谁来同情他们呢?
六阳镇是个小地方,各村之间多多少少都有通婚,谁没有几个住在别村的亲戚?
他们进山前送出去的消息不知道有几个村子收到了,又有村子几个信了,如果什么准备都没做,遇上了穷凶极恶的叛军,看李家村的前车之鉴,下场几乎可以预料。
“这群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老天爷怎么不早收了去?求老天爷开开恩,保佑我那可怜的女儿……”妇人一边咒骂,一边哀声祈祷。
其他人也心有牵挂。
“我表弟住在镇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朋友也是……”
这个夜晚许多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包括陈秀在内。
再次醒来,她眼下一片青黑。
如果是以前,陈秀肯定在意得不得了,起床就得慌里慌张地到处找鸡蛋清或者黄瓜片,不敷到痕迹消除决不罢休。
但她现在完全没这个心情。
心不在焉地洗漱、干活,除非必要基本不说话,不止她如此,整个营地都是一样,沉默得可怕。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又煎熬。
一直等到红霞漫天,金乌西坠,她等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继哥出事了!
陈秀脑海中不由冒出了这样可怕的猜测。
从她意识到大事不妙开始,继哥就像一根定海神针,稳住了所有的慌乱,就算后来事态发展急转直下,他也一如既往的可靠,带领所有人在深山顺利安顿下来。
但现在他失了音讯 ,想起李耀祖带来的消息,她不由自主地往最悲观的方向猜测:继哥独自一人,然后遇上了杀人不眨眼的流匪……
巨大的恐慌瞬间占据了她的心灵。
“恒哥,你说怎么办?”小喜小心地问陈恒。
他现在比陈秀也好不到哪儿去,李继大哥那样在他心里顶顶厉害的人都出了事,六阳镇在他眼中已经彻底成了龙潭虎穴。
陈恒低头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说到底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能有什么办法?
走了小喜一个,后面又来了更多的人,都是来问主意的。
李继在的时候,大家以他为中心,陈恒平时就和大家一样,听李继的吩咐干活儿,没什么特殊的。
但现在群龙无首,陈恒的身份就凸显出来了,他毕竟是村长之子,村里唯一的童生,是现在唯一能统领大家而不会引起过多异议的人。
陈恒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当了一回领头,组织一队人回村探情况。
经过积极争取,陈秀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至于原因……她已经不想再被动的等待结果了。
他们沿着李继做的标记出发,可树上的刻痕实在太不起眼,只跟了一小段路,他们就找不到下一处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干脆直接往反方向走,他们进山时差不多是在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样做就算会偏离来的路线,但应该也不会偏离太远。
不用寻找标记,他们的速度原来更快。
路途还算顺利,只碰到了一头落单的野猪,他们人多势众,僵持几秒野猪就跑走了,没有造成人员损伤,反而是不小心踩空的一处斜坡摔伤了两个人。
他们走出小行山时天早就黑了,方才最后一小段路都是摸黑走的,如果不是月光够亮,他们恐怕要在山上露宿一晚,那处境可就危险了。
“爹,这是哪儿?”陈秀半趴在草丛后,看着前方的村子,悄悄询问陈安。
陈秀知道陈安经常到各个村子收猪,人或许认不全,但地方一定熟悉。
黑灯瞎火的,陈安也不能肯定,小声道:“得先过去看看,这么黑我也认不出来啊。”
怕叛军没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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