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兵的!”
“滚开!”征兵人拖着她走了几步,发现甩不开,直接一脚将她踹开。
老妇人撞到墙跟,头一耷拉便没了声息,鲜红的血液从她灰白的头发中淌出,刺痛了瘦弱汉子的双眼。
他目眦欲裂,朝老妇人的扑过去:“娘!”
征兵人没防备他陡然增大的力气,被他挣脱了,瘦弱汉子摔在地上,三两下爬过去,颤抖的手指往老妇人鼻下一探,凄声痛哭:“娘!”
“奶奶!奶奶!呜呜呜……娘……”
瘦弱汉子赤红着双眼,用颤抖的手抄起墙角的锄头冲过去:“我跟你拼了!”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凭着一腔孤勇,瘦弱汉子跟身强体壮的征兵人拼了个两败俱伤,这时,妻子咬牙捡起墙角的半截砖头,狠狠朝着征兵人的后脑勺拍过去。
“砰”一声,征兵人倒下了。
见他不再动弹,妻子狠狠松了一口气,往后踉跄几步,顺着墙壁瘫软在地上。
喘匀气后,她低头看了手里的砖头两秒,然后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杀人了!
瞬间,手上的砖头像是变成了烧手的火炭,她立马扔了出去,然后慌慌张张地带着两个儿女扶着丈夫躲进地窖。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征兵征粮无论哪一样都足以让村民们拿起自卫的武器。
还有见色起意的,强抢财物的,这一天,血色染红了六阳镇。
而这一切,远在深山之中的陈秀一行人暂时还不知道,这或许是一种幸运,也是陈宗先见之明的回报。
经过一天的跋涉,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山洞。
李继打量了一下,回头宣布:“我们就在这里落脚。”
陈秀重重吐出一口气,立马放下包袱席地而坐,用手捶自己酸疼的腿。
她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还是崎岖难行的山路,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
李继没有休息,而是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然后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很快便确定了方向。
他选择这个山洞作为落脚处并不是没有原因,半路听到的水流声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因素。
拨开一路上的草丛藤蔓,没走多远,一块低矮的石壁出现在李继面前,细小的水流顺着石壁表面往下淌,石壁底下有多年冲刷形成的凹坑,只有脸盆大小,里面的水看着十分清澈。
李继松了一口气,是活水就好,先祖中有人腹泻而亡,原因就是饮用了死水潭中的不洁之水。
李继又观察了一下出水量,觉得还算可以,供应他们的日常饮用应该足够。而且小有小的好处,不会吸引过多的野兽,取水也更安全。
他取下腰间的空水壶,先打了半壶喝掉解渴,然后灌满原路返回。
山洞前的空地已经被清理出来,篝火也已经升起,陈秀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朝着李继离开的方向看。人在夜晚的视力微弱,起码和拥有夜视能力的野兽相比是不如的,一个人摸黑在外面晃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临近傍晚这段时间过得很快,此时天边只剩一块红霞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果李继再不回来,天就要彻底黑了。
继哥到底干什么去了?
陈秀担忧的想着,直到再次看见李继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他径直朝陈秀走过来,在她身旁站定。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陈秀抬头问。
李继半蹲下来,递上装满的水壶:“我半路听见了水流的声音,所以想去找一找。”
陈秀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接过水壶仰头就开始灌。
因为冲洗陈铜的伤口,她的水壶早就空了,现在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接着李继站起身说道:“我找到了水源,离得不远,趁着天还没黑,需要打水的人跟我一起来!”
为了减轻负重,大家带的水不多,差不多都已经喝光了,李继喊这一嗓子,乌泱泱站起来大半的人,如果都去,营地恐怕就空了,李继干脆只挑了一些力气大的,带上了所有需要打水的人的水壶。
为了以防万一,陈秀他们还临时制作了几个火把给他们带上。
山林里没有村子那么好的条件,做不出能够长时间燃烧的高质量火把,但做几个劣质的替代品还是可以的。
李继再次离开,这次他身边跟了人,也带着照明的工具,陈秀不再像刚才那么担心。
闲着无聊,她开始观察旁边的山洞,这个山洞的面积不够大,就算挤着也睡不下所有人,而且高度只到她的脖颈,要进去就必须弯腰,十分的不方便,刚才大家收拾只是把里面的地面稍微弄得平整了一些,估计还不如睡在外面的草地上舒服。
不过她知道山洞是必须的,睡在外头只是权宜之计。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闪耀的繁星。
能看到如此之多的星星,第二天一般不会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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