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什么?”顾砚钦端着玫瑰花茶进屋时,看见姜意南手里握着黑笔,桌上摆着便签纸,还有一只巨大的玻璃许愿瓶。
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做尽了亲密事。可顾砚钦还是第一次见到姜意南的这只许愿瓶。瓶子里盛满五颜六色的纸玫瑰,每一朵纸玫瑰似乎都蕴藏着一段往事。
他骤然意识到,她的过去,她心底的那头野兽,那些她不曾对他宣之于口的秘密都藏在这只许愿瓶里面。
姜意南从男人手里接过马克杯,杯壁上赫然刻着“顾先生”。她恍然想起某位顾先生的心思还藏在这对情侣马克杯里。
她低头轻呡一口茶,指了指桌上的那只许愿瓶,“这里面全是我的心事,就跟别人写日记一样,我会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写在便签上,然后折成纸玫瑰丢进这个瓶子。”
顾砚钦拉了另外一张椅子坐下,“这么一大罐,记了多少年了?”
姜意南歪头想了想,回答:“大概有十多年了,从我懂事后就开始记了。”
“你自己会翻吗?”
“我偶尔会回头翻一翻,看看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她说着捧起瓶子,轻轻摇了摇,“顾老师,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从里面抽三朵纸玫瑰出来,我来告诉你这些文字背后的故事。”
“好啊!”顾砚钦求之不得。这是他了解姜意南过去的唯一途径。
男人的手探进瓶子,随手抽了三朵蓝色的纸玫瑰。
姜意南问:“顾老师,你喜欢蓝色吗?”
顾砚钦说:“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蓝色看起来比较舒服。”
温和,沉静,不张扬,也不明艳,很舒服。
姜意南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拆吧。”
顾砚钦拆开第一朵纸玫瑰,纸张陈旧,有些掉屑,上面的字迹也异常模糊,隔着一段漫长的旧光阴,沧桑感显露无疑。
他仔细辨认,才辨认出上面的文字——
【2007年1月13日,我讨厌跳舞。】
他看完,拿给姜意南。
姜意南低头瞟了一眼,开口:“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学过几年民族舞。被我爸妈逼着学的。他们觉得女孩子学跳舞好。正好有个熟人是舞团的老师,她说我是练舞的好苗子,是她教我的。”
“练舞很苦,每天都要练,压腿都要压好久。除了上课,我所有的时间都泡在舞房,根本没有任何自由。我那会儿又正叛逆,天天和我爸妈吵架,特别讨厌跳舞,我甚至都把舞裙给剪了。”
“那后来怎么没坚持下去?”
“我爸妈走后,我就没跳过舞了。”
事关至亲之人,这种事不好多问,多问一句无疑是在揭姜意南的伤疤。
顾砚钦很快就拆了第二朵纸玫瑰。这张便签纸稍微新一点,字迹也更清晰,不过看得出来还是有些年头了。
【2010年11月1日,我有一个秘密。】
顾砚钦拿着那张薄薄的便签纸,温声读一遍,然后问:“什么秘密?”
姜意南掀起眼皮,眼神坦荡,“我当时在暗恋一个人。”
时过境迁,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这段过去,她没必要对顾砚钦隐瞒。
他放下那张纸问:“你那会儿几岁?”
姜意南:“十六岁。”
顾砚钦失笑,“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暗恋了?”
姜意南:“……”
她不满道:“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好伐!”
“是谁?班草,还是校草?”
“我爸的一个朋友。”
顾砚钦:“……”
他转头睨她,揶揄:“意南,看不出来你还有恋父情结。”
姜意南:“……”
“那会儿不懂事。”她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年少无知的一段暗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姜意南不想在这朵玫瑰上浪费时间。
她指了指第三朵玫瑰,“继续继续。”
顾砚钦拿起第三朵玫瑰,慢慢拆开——
【2013年12月25日,ㄨㄨㄨ和许卿结婚。】
不等顾砚钦问,姜意南就主动说:“许卿就是教我跳舞的老师。”
顾砚钦掀起眼皮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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