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爱吃陈记的桃花酥,总让砚钦去国贸大厦的那家老字号买。”
提到已故的老伴儿,顾老爷子满脸笑意,眉眼温柔。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一直非常好。
从青葱年少到暮色白首,相携走过一生,老一辈的感情朴实,却也格外真挚。
可惜糖也只能短暂缓解一阵。到了后面姜意南还是痛得在床上打滚。
在痛了将近三个小时以后,姜意南的宫口却只开了三指。要宫口开到十指才可以生。也就是说距离她进产房生孩子还很早。
真是要命!
她已经痛成这样了,为什么宫口还不开全?
宝宝,你倒是快点出来啊!别这么折磨妈妈好不好?
她感觉自己快扛不住了。她就像是一片被风打落的玫瑰花瓣,落入激涌的水流间,任凭它疯狂蹂.躏,饱受摧残,几乎死了一般。
原来“痛死了”真不是夸张的说法。她现在就要痛死了。
大概是人在疼痛的状态下,意志力会变得格外薄弱。那些她深埋在心底,刻意隐藏的记忆,在此刻居然不合时宜地爬满脑海。
好似雨后春笋,正在以最疯狂的速度冒头增长,势不可挡。
很多年前,父母出事的那天。也是在这样一个深夜,她接到通知,紧急赶往医院。
在手术室外,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一脸歉意地告诉她:“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然后父母盖着白布,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明明下午时,她还和母亲因为跳舞起了争执,她当着母亲的面疯狂地剪掉舞裙,将裙子剪成一片一片碎布,声嘶力竭地冲母亲喊:“我讨厌跳舞,我再也不会跳舞了!”
母亲生平第一次动手,甩了她一巴掌。
她捂住脸,跑了出去。
父亲追上她,好脾气地哄了她半天,说了一堆好话。拿钱收买她,还然后带她去吃了肯德基。
她对母亲有气。晚饭时还是不愿搭理母亲。母女俩都当对方是空气。
父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哄完这个,哄那个,累得够呛。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天翻地覆,她从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一下子变成了孤儿。
她哭不出来,麻木地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从那天开始,姜意南再也没跳过舞。
她也最讨厌医院。
——
六月底,夜间的气温丝毫不低,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窗户紧闭,姜意南置身冷气充盈的病房,冷汗照旧一层一层往外冒,刘海一片汗湿,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黏腻得厉害。
神智愈加涣散,眼前人影幢幢,她几乎都快看不清人脸了。
病房在顶层,视野开阔。对面是万家灯火,微茫的灯火落尽姜意南眼里,她比往日更加渴望温暖。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有顾老师在,会不会好一点?
都说人在极致痛苦时,会潜意识想起自己在乎的人。此刻她满脑子都是顾砚钦,疯狂想见到他,想听见他的声音。他肯定会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她,让她别怕。
顾老师现在到哪儿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有赶到医院?
他还有多远才会到?
意识愈渐稀薄,姜意南有点想睡了,眼皮昏沉,直打架。
好想睡啊!
睡着了应该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可吴女士却不敢让她睡,轻轻拍她的脸,大声和她说话:“南南,千万不能睡,妈陪你说话,你得醒着。”
姜意南发出呓语:“妈,顾老师……怎么……怎么还不来?”
吴女士轻言轻语,“快了,砚钦马上就到了。”
话音未落,姜意南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碾压人的头皮。
吴女士瞥了一眼,惊喜道:“南南,是砚钦打来的视频。”
一听是顾砚钦,姜意南全身上下猛地被人注入一股力量。她抬起眼皮,看向镜头,顾砚钦神色担忧,“意南,你还好吗?我刚下飞机,现在打车去医院。”
他一边走路,一边举着手机,背景是嘈杂喧闹的机场大厅,周围人头攒动,杂音一大团。镜头左右轻晃,他整张脸都在晃动不停。
看到熟悉的这张脸,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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