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干花扯着他湿漉漉的裤脚,根本没有脑子去思考,只能机械地哀求道∶"不要、不要洗掉悟的味道,求你了!"
"找到了,气味消剂!"
黑发青年拿起橙色的沐浴露抹在她的膝盖上,少女一直躲避着他的触碰,口中还在不断地哀求。
这个时候的江户川乱步显得极其冷硬,将她的手捉住按在水里,另一只手拿起毛巾搓洗着她的膝盖,过了好一会,他居高临下地宣告道∶"洗干净了哦,完全不存在了哦。"
"你的银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点痕迹..."
江户川乱步把她抱起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也消散了哦。"
齐木干花终于接受了她的龙死掉了这个事实,崩溃地晕了过去。
"要让你这个笨蛋接受现实还真是麻烦啊,想当年本大人……"
江户川乱步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拿起浴巾把齐木干花罩住,然后抱着她走出浴室,将她放在外面的办公椅上。
他看了她湿漉漉的、正在滴水的头发一会,"会感冒的吧。
江户川乱步钻进浴室找了半天,才从犄角旮旯里找出老旧的吹风机来。
看起来是还能营业的样子嘛。
他尝试着打开开关,腐朽的焦味瞬间溢满了整个浴室。
"都说了换一个啊.…"
或许是场景太过熟悉,又或者是手中的旧日物带来温热的触感太过清晰,江户川乱步鼓起脸,像小孩子那样抱怨道∶ "社长真是…"
吹风机刺耳的噪音、难闻的焦味、湿漉漉的衣服、镜子里露出和流浪狗一样表情的黑发青年。
环境中令人不适的元素堆砌起来,达到了让人无法承受的临界点,他垂下头,眼泪像是雨滴般砸落进吹风机的风孔里。
那个年迈的、久负重荷的吹风机战士发出咔哒咔哒的、临死前的呐喊,然后便如同一直冒着雪花屏的老电视熄灭一般、轰轰烈烈地沉寂下去。
失去了用处的吹风机被轻轻扔进了垃圾桶里,发出 ''砰''的响声。
"从高中坠落绝对是最完美的死法哦。
他跑到外面,将窗帘整个拉开,还未来得及落尽的夕阳还在不遗余力地给地上渺小的人类带去温热的光,青年把脑袋伸到窗户外面,深呼吸了几口,晚风夹杂着隔壁的灰尘扑面而来,江户川乱步咳嗽了几声,连忙关上了窗户。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啊。"
他抹了抹脸上的灰,走到椅子上把少女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拉开窗户呼吸空气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什么大人都爱做这种事情。"
两只湿漉漉的、狼狈不堪的小动物贴在一块,她身上依旧带着令人安心的桂花香气,江户川乱步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间的寒意攀上肌肤,睡梦中的人类下意识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暖意,等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手脚并用地缠绕着对方,一丝缝隙也没有留给空气。
"乱步。"
少年的身体烫得吓人,齐木干花连忙坐起来,咳嗽了几声,"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啊,好像是的吧,这种事情也无所谓,反正是快要赴死的人了。"
江户川步也跟着坐起来,整个人钻进她的怀里,有些上挑的眼睛有舒适地眯起来,"怪不得那只龙这么爱跟你撒娇,被你抱着真的好舒服啊。"
他的语气轻松明快,就好像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啊,我们去大餐一顿怎么样?'',齐木千花悲伤触角往外探出的脚步不可避免地收到了干扰,她叹了口气,"为什么乱步能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啊。"
"那不然呢?"
江户川乱步睁开眼睛看她,"像笨蛋一样跟你一起抱头痛哭,然后互相宣泄情绪,彼此拥抱、哭唧唧地道歉,把氛围渲染到极致,然后把可怜的、坏掉的千花一个人丢在这里被人摆弄吗?"
"本大人才不要做这种事,现在。"
他抬起手戳了戳少女的脑袋,"不许想别的事情,专心听我说。
身为许多人心中支柱般的存在,你只要相信并且依赖江户川乱步,他的身上就会自然带着无穷无尽的、叫你下意识去信服的领导力。
齐木干花乖乖地服从他,"…好的。"
"从哪里说起好呢?好了,就从你的哥哥开始说起吧,你有一个强大的、可以扭转时间、改变世界规则的哥哥。"
齐木千花点头,在她的印象里是这样没错。
"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很好推测了嘛,无非就是通过你,将你的那位哥哥吸引过来,然后再让他把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重启什么的,这种事情对你的那位哥哥来说也很简单吧?"
齐木干花迟疑道∶"大概?"
好像没有事情是哥哥做不到的.…….
"现在他们应该是找到了让你哥哥干涉这个世界的方式,由于信息差,我目前还没有办法确定这个方式是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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