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英明如班主任,把两个闷神的排在一起。
刚进屋,电视还放着足球比赛,沙发上的抱枕摆放位置有些凌乱。
里头裁判解说音量不大,球迷喝彩在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分外清晰。
阮泞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两眼发呆。
傅丞琮将遥控递给阮泞,她拨浪鼓式摇脑袋,灰色毯子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有星光零碎眼睛:“我没看电视好久了,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傅丞琮想了想,将电视调到了儿童频道,几只颜色各异的、会说人话的小马正互相追逐。
随后进了厨房,阮泞跟上去,适宜地打了个喷嚏:“你怎么不问问我离家出走原因。”
跟着他走近半开放式厨房,阮泞依着伸缩门上,还好自己现在没手机,不然电话也要被周湛打爆。
傅丞琮在锅里倒入水,打开天然气后往后转,温和笑向阮泞:“说说看,你离家出走的理由。”
这语气就像,小孩子想故意往地上摔跤想引起大人注意。
可以大人根本不在意,在旁边非常敷衍两句,让你自强自立站起来,随后去忙自己的事。
鼻子灵敏地闻到辛辣味道,是一碗浓褐色的姜汁,将它晾温了才端出来,傅丞琮递给阮泞,“快喝,驱寒的。”
阮泞疯狂摇头,眉毛皱起能夹死苍蝇,嫉妒嫌弃:“闻着就苦,不喝。”
傅丞琮呵笑,“那我打电话给周湛,让他带周董事过来。”
魔比道高九尺,阮泞顶多算个笑闷神,怎么可能抖得过傅丞琮。
无语接过碗捧在手里,汤不像汤水不像水的液体闻起来分外迷人。阮泞夸张地憋气:“上次你问我可不可以换个学校。”
傅丞琮“嗯?”扬了扬音调,看向她,阮泞吸了吸鼻子,无声示意下试探他问,“我可不可以换成换个地方住?”
他应该会同意的。阮泞将这句话放在心里重复,手指不安分掐住掌心,隐隐生汗,“我有足够的钱在外面租房子,爸爸的不动遗产虽然都在云姨那里,可她每个月都会定期往我银行卡里打生活费。”
“应该不行,宿云姐已经把将你的户口迁到你舅舅家。根据法律,你只能到法定年龄才能换一个。”
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阮泞颓废地勾下头,自我感觉面上十分难堪,心里无形堵了块石头。
两颗泪顺着落到碗里,溅起平平不入眼的涟漪。
鼓着一口气,仰头把剩余姜汤一口喝干净。随即,喉咙回涌起难以下咽得刺辣,呛得他眼中起雾,阮泞五官皱在一起,脸埋在毛毯里,静等到口腔那股辛刺辣味缓过去。
再抬头,阮泞眼里噙着雾水,傅丞琮在旁边适宜地递上温水,“真有这么苦吗?”
反正眼泪都出来了,不能浪费,阮泞忽而崩溃地捂脸放声大哭。
傅丞琮无奈扶额,“抱歉,第一次熬姜汁给女生喝。”
当阮泞双手捂脸,手背完全暴露在外面。没一会儿右手背冰凉,她下意识缩了缩手。
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他握住,顺着傅丞琮视线,她才发现正中心有个红口子。
应该是在裴家扔花瓶,瓷片不小心溅到手背,当时太过愤怒导致没注意。过了这么久,伤口早就开始愈合,除了有点疼之外。
有个声音又回荡在脑海,我希望你现在跟异性保持距离。
等他贴上创可贴,阮泞捏着手腕,不在意说:“才划一点点,死不了。”
“那多划一点把手剁了?”将废弃棉签扔掉,傅丞琮站起来,看着阮泞,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阮泞话噎住,最终哼了声。
“你还没女朋友吗?”
“问这个干嘛?”阮泞思维倒是转得挺快,他还是答了:“没有。”
她闷着嘴巴,极其小声嘟囔了就句傅丞琮没听清的话。
“有话就说大声点。”
阮泞胡乱扯些有的没得,“我说,你都快三十了,还是赶紧找个吧。不然周女士怕是要给你介绍了。”
傅丞琮一笑了之,“年纪不大,管得挺多。”
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傅丞琮正要说话,忽而电话响起,看了眼来点人名字,他注视到阮泞投来视线,口动:“我不回去。”
等待时间是漫长的,阮泞局促不安视线一直落在阳台外的人,他背对着里屋,身材修长,地上投了一小团影子。
三分钟后,傅丞琮进来,阮泞仰头看他,心里怕极了周女士半夜来带她回去。
他微微一笑,“是我同事,别怕。”
阮泞呼一口气,放松塌下肩膀。
“我不想在她面前想一个被束缚的小孩,不想连我跟谁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傅丞琮没有八卦地多问,周董事不想阮泞同哪个异性聊天。他反而顺着其意思,“周董事商场叱咤风云,听听她的应该不错。”
结果遭到阮泞白眼一枚:“可我不想,我以为挨到高三毕业就好了,可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么强大毅力。从她的神情语态,时时刻刻能感受到她讨厌我爸,讨厌我身上某个地方。”
“反正我是不想留在裴家,你就当我叛逆吧。可是这种叛逆……让我心里舒服一些。”
阮泞自编自说,傅丞琮点头,脸上还有微笑,对于这种事,他是真真实实的外人,帮不上忙。他也说不出‘如果这关系让你难受,那也不必太过勉强’这种话。
对于一个懵懂情绪复杂的年轻人,他这位长辈唯有担当听者身份。在她困惑走不出时,提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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