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有爸爸的山。
阮泞欣然应允,“这次你不许放我鸽子。”
“不会。”
到了裴宅,周湛早已困得不行,同傅丞琮打了招呼进家去。阮泞留下一句,“傅叔叔你先别开走,等我一下。”
说完风风火火跑进去,再出来,傅丞琮正在车外等着自己,衣肩落些雪,他轻轻拂去。
阮泞跑得太急,冲到他跟前,忙不迭送上掌心的木盒子,“呐,给你的礼物。”
傅丞琮愕然,他犹豫看向这个小小盒子:“生日礼物?”
“不,是糖葫芦的回礼,”阮泞催促他打开看看:“云姨从Y城寄来的,大师开过光的。”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傅丞琮神色真诚,严谨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得阮泞后背发虚,在他要将盒子递回来,阮泞双手背在身后,提高音量:“是我让云姨替你求的。我有,你看!”
腕间衣服轻轻滑开,细细银链同檀木手串挨在一起,“这是我的心意,它是抱平安的,你是我最珍惜的朋友,所以我送给你。这个你不收下,佛祖要怪我怎么办。”
她说完,是长达半分钟的宁静。
“好吧,谢谢你的好意。”傅丞琮终收下,随后又道:“代我向宿云姐问好。”
阮泞眼眸弯弯,笑意纯粹,“好的。”
佛祖啊,您有千千万万信众,我就撒了一个小小的慌,你不要放在心里去啊。
只有佛祖和学校小吃街贩卖首饰品的阿姨知道,阮泞手腕的珠串是假的。
但只有阮泞自己知道,她曾双掌合握那真的珠串,我孤身一人,不需要平安。如果世上真有神明的话,希望这个珠串能给他带来好运。
告别前阮泞不怀好意一笑,往他身前凑了凑,踮起脚尖小声道:“傅叔叔,这也可以求姻缘的呦。”
她预备说完拔腿就跑,哪成想后脖颈被人轻而易举抓住,傅丞琮气得满眼笑意:“你怕你叔叔嫁不出去是吧!”
这么快被限制自由,阮泞微囧,摆手叨扰十分狗腿:“不敢不敢,您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少不了挑花的。”
傅丞琮小心松开她,“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
周女士真是一个严格‘教导主任’,阮泞又被她说了。
礼物送出去了,阮泞蹦跶着回来客厅,一进去被周女士逮住:“阿泞。”
这严肃的语气,阮泞就觉得心头不妙。
周女士从不会叫自己‘阮泞’,好似在她心里,‘阮’字早早被拉近黑名单。
“不知我现在告诉你,你是个大人了,应当举止有分寸,该同异性保持适当的位置。”
阮泞被周伊淑的话怔住,抬头茫然地看向她。周女士面部表情严肃,看不出是开玩笑的。
阮泞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她忍住,试图同她讲道理:“舅妈,你为什么就爱瞎想呢?”
“这并不是瞎想。”
“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不堪的人吗?我非常您认为人与人之间平等的尊重是什么?”
周伊淑蹙眉,“阿泞,请你摆正自己的态度,我是你的监护人,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不必有这么大反应。”
“还有,我只是希望你一个三观端正,品行正常的孩子。”最后周伊淑无心恋战,她疲惫上楼去:“这次期末考试,我希望你交出完美的成绩单。”
阮泞冷笑相对,默默无言立在旁边。
她仿佛是一个透明的人,生生的被人剥开。学习、生活中与人的交往。周伊淑好像都想掺和进来。
考试!考试!都是考试!
桌上精致的彩瓷花瓶被人一扫而过,连落地声音都是清脆曼妙的,可见价值不菲。
周伊淑上楼梯脚步一顿,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这是阮泞无声的反抗。
佣人张姨闻讯而来,阮泞身影早已不见。
第14章
天色漆黑,阮泞一头冲了出去,还好口袋有门禁卡,保安室门卫非常尽职,认得每一位住客。
“小姑娘,这大晚上的,你还出去干什么?”
被拦住,阮泞两手放在衣兜,握紧拳头,冷静得出奇:“给我舅妈说了的,我去同学家拿书。一会儿就回来。”
A城是繁闹大都市,哪怕凌晨,街上依然有人。除了晚上有点冷,好像没什么不好的,简直是散步绝佳时间,很容易让脑子清醒清醒。
哪里人多阮泞往哪里走,路边的光温馨明亮,照得路上积雪晶莹白亮。
跑出来太快,身上的校服还没有换下。校服自然没有羽绒服御寒强,她漫无目的地走,手脚如灌了寒冰,冷得像铁块。
如果往后看,能发现一路走过来浅浅脚印,很快被白雪覆盖。
雪不是雨,不能把泪洗掉。阮泞背手去摸脸颊,干凉一片。风吹,瞬时化作千细小刀刮过生疼生疼的。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苛刻?”
早在阮泞高一下期文理分科,她与周女士两曾有一次对话。
阮泞想学文,可是分课表必须有监护人签名。周伊淑毫不犹豫、不给阮泞商量时间,直接替她向老师打了招呼——学理。
心里自然不平,当她找到周伊淑时,午后夏天让人昏睡,阳光透过窗户散落一半书房,富贵优雅的妇人手腕戴了一块翠绿玉镯,高雅得捏着高脚杯,浊红色液体在阳光下糜烂深沉。
周伊淑淡淡瞥了稚嫩阮泞一眼,语气毋庸置疑:“学理能让你严谨,有更多思考余地。你是女孩子,不能磕磕碰碰有点半差错。”
什么寄人篱下的感觉,阮泞统统没有,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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