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他:“丞琮?”
循着声音去,是一个很有气质的美女,围着棕色围巾,穿着毛呢大衣,更衬托身材高挑,个头比旁边的男士还要高一些。
遇到熟人了。
阮泞跟傅丞琮身边,前面美女面露喜色:“你何时回来的,我以为你还在英国呢,正担心你赶不上我的生日局了。”
傅丞琮客气寒暄,脸上淡笑:“回来没多久。”
美女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阮泞身上,“这位小妹妹是……”
“一位兄长的女儿。”
傅丞琮如此介绍,随后简单寒暄几句离去。
阮泞跟上傅丞琮的步伐离去,此刻她是个十分八卦的小跟班:“傅叔叔,那位姐姐一定喜欢你。”
“哦?”傅丞琮打开副驾驶车门,侧身让阮泞进去,边揶揄着:“何以见得”
“看出来的啊,”阮泞意地昂首,想到那美女最后不易发现的黯淡神色,“那个姐姐从看见你视线一直都没挪开过……”
谈起这个,阮泞的困劲儿消失殆尽。
车子平稳行驶,阮泞看着身边的人,打量他足足有三分钟:“傅叔叔,你怎么还没找女朋友啊?”
傅丞琮姿态悠闲,扭过头笑看着这丫头:“我很老吗?”
阮泞抿了抿唇,慢慢打量他,不老,一贯的沉稳平和。
阮泞摇头回他,她又说:“可是你都快三十了,我爸这年纪我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话落头上轻轻挨了一下。
这是他们认识第二个冬天,不过一年时间,阮泞长大很多,搬进宿舍的事自然不了了之。
在北方,冬至如过年,裴舅舅请了傅丞琮来家吃饭。
阮泞得到消息早在客厅等了,周湛起得晚,跟着坐过来,“怎么一大早在这里干坐着?”
面前餐盘里的果脯山楂早已被阮泞吃完,一说话,口腔回旋着甜酸的香味:“傅叔叔要来。”
周湛‘啧’了声,自然从阮泞掌心拿过刚剥好的石榴,一把塞入口中:“小没良心的,只有傅小叔来能让你开心了。”
十点整,门铃响。
阮泞叫停佣人张姨,自己蹦跶着去开门。
由于阮泞表现得过于急切,从餐厅的周女士看在眼里,微微蹙眉:“这么久了,没一点淑女样子。”
门打开,阮泞预要说话,待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傅”字的音节要发不发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阮泞瞪着疑惑的眼睛望他:“你是?”
沈晏之长得风流,盯着一张白皙清隽的脸男女老少通吃,他自以为是歪了歪头,“你就是阮泞吧?你好,我是沈晏之。”
阮泞戒备地看向他,自己把手缩在背后,拘谨地往屋里退。
直到张姨来,笑着招呼沈晏之:“沈公子来了,外面雪大风寒快进来。”
阮泞还不死心往屋外望,雪花被等打着旋儿吹过,没有傅丞琮颀长翩翩身影。
沈晏之身形一移,轻松遮住阮泞视线,低头打量着她:“找傅丞琮?”
阮泞一双眼睛水灵澄澈,认真点点头。
沈晏之是个纨绔泼皮,做过的恶作剧比阮泞吃过的盐还多,他一本正经:“他今天有事,不会来了。”
意料之中,阮泞神情肉眼可见的颓废下去。
客厅,三人闲聊。
阮泞得知,沈晏之是傅丞琮的好友,家里的生意同裴家也有合作,故有来往。
沈晏之正答着裴温韦的话,“我同丞琮各自开车来的,他半路接到公司急事,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沈晏之说这话时,视线看向阮泞。
阮泞表情冷漠,对上他挑眉狡黠地笑吐了句:“无聊。”
随后低头拨弄手腕的银链,唇边勾了勾,开始等啊等。
这天,傅丞琮真得没来。
那一天的冬至饺子宴,只有周湛和阮泞两个人吃。
沈晏之的形象在阮泞心中大打折扣。沈晏之到来没十分钟,舅舅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十分沉重。当他将电话里的消息小声说于舅妈听,一声惊呼,阮泞看到擀面杖落在光滑洁白的瓷砖上,落在散了一地的白面粉中。
第13章
临近期末,外头大雪纷飞,依然阻挡不住教室压抑的学习氛围,下课时间,教室伏案补觉倒了一大片。
对面前的景象阮泞见怪不怪,她背靠墙壁静静发呆。
旁边同桌俯首做题,阮泞不知为何视线落在他握笔的手上。
手背微黑,骨节分明,很大很瘦,能清楚瞧见手背上青筋。
许是忍不住阮泞几分钟直凌凌目光,胥缙立起僵硬的背脊,面无表情扭头,看向阮泞,“你干嘛!”
声音阴沉,像裹了几层寒风。
从自己思绪拉回来,阮泞懵逼地‘啊’了一声,对上他眼睛,“怎么了?”
后桌有人‘嗤’笑,两人动作看过去,虞绫生怕别人看不见她在笑,急忙捂住嘴。
胥缙耳根子微红,不自在将视线收回,重写做题。
真是奇迹,两人挨着坐了半学期终于说上了一句话。
阮泞摸了摸额头,讪讪摆正坐姿,继续同物理题作斗争。
晚自习下课班上人走得差不多,后背被人轻轻戳了戳,阮泞回过头,后桌女孩扬起笑,很有辨识度的美,“我是虞绫,坐你后面的。”
“你好。”阮泞客气笑笑,她还是继上次班长风波后,第一个主动和自己说话的女生。
阮泞余光看到她阖上的书不是教科书、练习册。
“专门等到你睡醒,外面下雪了,你没带伞,我们一起走吧。”
她利索收拾好东西,挑了挑眉等自己,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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