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安若心下转过依然是将话头挑明。且安若提步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你还没说往后打算。”
安歌只得顾自叹息一声,淡笑道:“听闻父亲前日新娶了夫人,堂姐,我可以回家了。”
待人出离院子,身侧的侍女方是面带紧张:“小姐,咱们真要回去?”
“自然。”
“可皇妃走了,咱们若是再回去岂不是又要和从前一样?皇妃不在,只怕新夫人还是会薄待您。”
安歌意味深长地凝着安若方才离去的方向,缓缓道:“堂姐走不了。”
“奴婢不懂。”
“殿下舍不得。”
侍女长长地“哦”一声,这才放下心来。只要皇妃在京城,皇妃依旧是皇妃,老爷和新夫人便不会慢待了小姐。
安若回至云间院时,一眼便见楚元逸仍在厅内端坐。桌上的饭食他一样未动,分明是在等她回来。幸得他看她的神色缓和些,不似方才那般炙热。虽说这天色转凉,也经不住他这般烈火炙烤。
安若行至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殿下昨夜所说是真的,不是梦话?”
楚元逸本是略有些慵懒的姿态,立时端正身子:“若儿,我确信我喜欢你。”
“我确信我不喜欢你。”
楚元逸脸色一黯,旋即又是恢复如常:“我可以等。”
“我现在就走。”安若毫不犹豫起身,当下便去收拾行李。
这一日之间,事情全都乱了套。不止质疑楚元逸脱口而出的喜欢,更是男女之事她从未想过,尤其不曾想会被未来的君王喜欢。
这喜欢,不知是太轻还是太重?若说它重,君王之情,当放置最后,有江山有黎民。说它轻了,那偏是未来的君王。如此费神实在不是她所求,还是往江南去,寻一处优雅安静的院落,心无旁骛安度余生。
“若儿!”
楚元逸慌得猛然起身,再无方才半分镇定。他原想留下她,哪料推她更快离去。
他疾步行至安若面前,抬手便要阻止她,顿了顿,又是小心收回。僵硬地站了片刻,方是措辞:“今日雨水连绵,怕是不宜出行。”
“我答应你,这几日再不提此事。”
“可你也答应过我,要与楚颜道别。”
他的话语一声比一声轻,安若原本有些松动,听得他最后一句,忽的停了手上动作,转过身一眨不眨地凝着他。正是满目狐疑。
安若将他上下打量个彻底,审视道:“那时你便想好了今日。”
楚元逸闷声咳了两下,抬手摸了摸鼻端。然心虚也不过一刹,再抬眼又是极其认真地凝着她:“此事是我不对,明知你素来说话算话偏还如此。”
安若轻哼一声:“对待小人仍行君子之事,那是愚蠢。你瞧着我蠢?”
“不蠢不蠢。”楚元逸忙不迭摇头,“你放心,只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在楚颜回来前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相敬如宾两不相干。”
安若看一眼外头雨势,亦知晓这雨水近日不会停歇,只得轻叹一声,“也罢。”
“那我今晚……”楚元逸小声道,瞥见安若的神色又是赶忙补充,“我歇在书房。只是石竹近日怕是不便回府,你亦不愿让她这个时候还陪在你身侧。不妨叫石榴回来几日?”
安若微微摇头:“她们两个都已成婚。”她说过还她们自由,便是真的自由。眼下确是她不曾预料,没想好两人离去后她如何度过被梦魇侵袭的深夜。
“那便只有安小姐,着姜嬷嬷同她说一声。”说着,楚元逸便要向外行去。
安若拧着眉,只得叫住他:“殿下,安歌是客,怎能令她睡榻?”
……
是夜,雷声乍响,安若又如昨夜一般猛然醒来,又一次出声唤道:“石竹!”同样如昨夜,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至她的床侧。温声与她说着,“不怕,不怕。”
安若被噩梦魇住,意识混沌,只知眼前之人是令她安心的所在。是以,又一次扑入怀中。只是警醒得比昨夜快些,她迅速抽身而出,胸口还因为喘气不停地起伏。一面急促道:“对不起,往后数日怕都要如此失态。”
楚元逸静静地凝着她,什么都没说。
只在次日,他面色冷厉与属下道:“再等一日,陛下派去的人若再不动手,你便动手。”
扮鬼去吓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且以她最亲近之人的面容。如此歹毒,哪怕过了十年,仍令安若深受其害。这般心思,便是在那深宫中怕也是少见。
三日后,原定国公安向渊与其夫人病死流放途中的消息传入京中,安若默然听着,心下未起波澜。流放之路三千里,又曾是高位之人,活着走到才是稀奇。
当夜,安若再度被噩梦搅扰。猛然坐起那一刻,她终于没有扑到楚元逸怀里,而是极为克制地攥住了他的衣袖。
再度躺下时,忍不住自嘲一笑,原来儿时梦魇,并不会因为坏人的离去一并离开她。
此后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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