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只能活在阴暗角落里的青苔,被人践踏,还要挨骂一声说是弄脏了她们的绣鞋。
夏妙然屏息,维持着脸上的欢笑。
【可以换个名字吗?】
闻人翎自然不会反驳她,“可以。”
【那就喊它乐乐吧。】
简单明了的祝愿。
闻人翎眸色加深,观察着夏妙然的神情,他顺势道:“你在闺中可有小名儿?如今你我二人已成亲,喊你夫人有些生分,在外人面前自是可以这般行事,但在家中,我想...与你更近一步。”
他从来不做无用之功,买来这只猫儿就是为了喊夏妙然一声“妙妙”,所以铺垫了这么久,也该道出他的真实想法。
他曾经是个含蓄的人,等到失去了夏妙然后,他才恍然发觉,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将自己的全部心意告诉夏妙然。
他语气真诚,甚至带了些许恳求的意味,这让夏妙然慌乱地挪开了视线,不敢和他继续对视下去。
【我没有小名儿...】
闻人翎追问道:“家中未取么?”
夏妙然只觉得自己的侧脸要被闻人翎的眼神给烫出烟来,哪还顾得了想七想八,手上摸着猫儿的耳朵,点着头。
闻人翎展颜一笑,流露出少年郎的恣意风流,失了稳重。“既然如此,我来给你取个如何?”
夏妙然拢起柳眉,微微侧脸。
【取什么呀?】
“我很少见你独爱什么,唯独猫儿一物让你对我念叨许久,那便是妙字吧,即美好之意,日后,我唤你妙妙如何?还好你把这猫儿的名字给换了,要不然...”他失笑着摇头,脸上满是温柔。
夏妙然怔住,她望着闻人翎,眼睛发涩,鼻尖发酸,笑容不自觉扩大。
十六年了,终于让她等到了被人呼唤的这一天。
闻人翎好似没有看见她的眼泪,他不会揭穿夏妙然这种笨拙的伪装,还不到时候,他的妙妙还没有完全的信任他,如果贸然的点破她的身份,这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
他托起夏妙然腿上的猫,抱于臂弯里,男子与白猫,笑容和熙,让夏妙然多年都无法忘却当初的那份温暖。
“来了么?”
夏夫人催着刘嬷嬷,眉心蹙起,显然耐心即将耗光。
“老爷夫人,姑娘和姑爷到了!”
夏夫人斜睨着夏万昌,嘴里不饶人,道:“你这位岳丈还不快去迎迎你的好姑爷?”
夏万昌不为所动,只喝着茶。
夏夫人冷笑一声,“去把赵姨娘给我带来,我这脚上疼得很,让她来伺候我。”
她就是要让夏妙然亲眼看看,她的生母是如何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的。
夏万昌捻着茶盖子,碰了碰茶盏,淡淡道:“不要太过火。”
“你管我做甚?当初真是瞎了眼的看上了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这话一出,下人全部低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夏万昌老脸一红,自然是火气惹得,他瞪了一眼夏夫人,又顾及着她背后的娘家,只能在心里骂她。
夏万昌掐着点,起身出门,正好就见到了夏妙然和闻人翎,一边的榴红和秋月还拎着礼,他这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闻人翎何时发了大财?该不会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吧。
“岳丈。”
“贤婿!”
夏妙然对他行了礼,随后就垂下眼睛,不再和夏万昌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对他还是存了恨。
夏万昌不以为然,笑着问了夏妙然几句,但都是闻人翎替她回答,说的滴水不漏。
夏妙然这时终于见到了夏夫人,她腿边有个妇人跪着,低着头,让夏妙然看的并不真切。
直到夏夫人向夏妙然招了招手,想要拉着她说些话。
夏妙然这时看清了跪在她腿边的妇人,她咬了咬贝齿,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心疼,差点就让夏妙然维持不了笑容。
闻人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敛住眼底嘲弄,这方湄华真不愧是方家人,一脉相传的龌龊。
“我不小心崴了脚,正好这刘姨娘懂得推拿之术,只能让她来伺候我了,瑾瑜别见怪。”
她这句解释,更是让夏妙然觉得难堪。
闻人翎眉宇间蕴着淡淡的笑意,“其实今日,我是有桩生意想要与岳丈详谈。我知晓岳丈清贤,但这赚钱之法,最好还是不流外人田。”
夏夫人来劲了,问道:“什么生意?”
闻人翎目光短暂的停留在刘姨娘身上,但笑不语。
夏万昌挥手,说道:“你下去。”
夏夫人没法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姨娘就这么离去。
如此一来,闻人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夏夫人的刁难给解开。
闻人翎上前一步,附耳对他说了些话,只见夏万昌眼底精光掠过,捋着胡须,装模作样的沉吟了片刻,道:“可。”
闻人翎笑了笑,并不意外他的同意。
夏夫人和他同床共枕多年,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闻人翎说了件大好事,她这心里愈发的瘙痒难耐。
“夫人,你那尊羊脂白玉的雕件还在库房吗?”
夏夫人想也不想,说道:“给女儿陪嫁了。”其实她早就藏起来,专门留给夏婉然,所以她才会在夏妙然的嫁妆上动了手脚。
夏万昌扬眉厉声道:“什么?”败家!
“夫人,你愿意为了完成岳丈的大计将雕件送回来么?”
夏妙然眨眨眼,什么羊不羊白不白的?
听不懂,那就点头了。
闻人翎欣慰一笑,“岳丈,你有个孝顺的女儿。”
夏万昌颔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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