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言真想捂脸,楼下怕是听见了。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以后不要来我家里。”
“原因呢?”
他很少问她原因,他们之间总是保持着一个该有的距离,不多问,不多说。
“没有原因。”
两人正瘫在床上,门铃响。
乔言警铃大作,腾得坐起来。
会是谁?
余修懒散坐起,悠哉地看着她,“有人来了。”
“谁啊?”
她茫然看着他,仿若他会知道这个答案。
余修耸耸肩膀,“不知道,会不会是楼下投诉。”
乔言狠狠捶他一下,他连躲也没躲,还在笑。乔言警告他,“你小点声。”
余修听话,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都这个时间了,谁会来?
乔言整理衣衫,怀着忐忑心情去开门,万一真是楼下找来,她的脸都不能要了。
乔言一开门,看见门卫大爷。
大爷手持手电筒,“你没事吧?”
“没事啊,这么晚了,您有事?”她明显底气不足。
大爷往屋里看,没看见人,“楼下那车是你们家的吗?”
“嗯?”
“我的。”
余修站出来,大爷拿起手电筒,像照犯人似的晃了两下。
“哎,大爷,您先放下。”余修捂着眼睛。
大爷口气不善,“你那车停得人家出不去了,挪一下。──刚才打你电话没听见么?”
“不好意思,睡了。”
余修回答得极其自然,乔言杵在一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大爷的眼神儿在他们俩中间无奈得来回,罢了罢了,年轻人是这样的。
“快挪一下。”
“这就来。”
余修穿好衣服,“我去挪车。”
不对。
乔言问:“挪车,你直接开走不就完了?”
余修瞧着她,“不留我?”
乔言以眼神威胁,“想都别想。”
“用完我就把我扔掉,太现实了。”
“你小点声。”乔言忙堵他的嘴。
余修挑挑眉毛,亲她手心,“送都不送?”
“不送。”
乔言干脆地关了门。
余修只好一个人灰溜溜下楼去。
刚才他是怎么开车到这里的?他有些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从诊所出来,他感到无比空虚压抑,除了那些还有别的。他只想飞奔离开,于是,他在路上狂奔,一直到她楼下,差点撞了那棵打着点滴的树。
上车,先点了一只烟。车灯一亮,门卫大爷赫然站在一旁盯着,真是尽职尽责。
余修只好把车挪走,直到拐到小区门外。
才要上路,后视镜里有个人影跑过来。他把车停好,等人急急跑过来敲他的车窗。某个瞬间,他忘了要给她开窗。他只看着她的脸。直到她大喊他的名字,“余修!余修!”
余修回过神,降下车窗,“舍不得了?”
“麻烦你送我一程。”
不等他拒绝,她就自己上来了。
“去莲花小区。”
“那是哪儿?”这会儿,余修才有了疲惫的感觉,声音很懒很低。
“我家。”
“你几个家?”
“那是我父母家。麻烦你现在就送我过去,我会感谢你的。”
余修叼着烟,含糊地嗯了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乔言没回答,样子挺急。
余修没走错路,跟着导航到了莲花小区。车才停稳,乔言就跑下去了。
刚才问她什么事,她像聋了一样,什么也不回答。余修把车停好,左右无事,也跟上去。
乔言先跑进单元门,余修及时拽住大门,否则他还得被关在门外了。
乔言蹬蹬蹬跑上二楼,一进屋就开始四处乱找。
“乔言你这是………这是干什么?”
乔父从卧室出来,披着一件老头衫,“这是怎么了,找什么?”
乔母茫然摇头,“不知道啊,这是怎么了?不是才打完电话么,说没事不来了,这怎么忽然就跑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言言啊!你这是要──”
“──她在哪儿?”乔言直愣愣地问。
“啊?”
“她在哪儿?”
乔言从没用这种语气跟母亲讲话。
“言言,你在说谁啊?”
“陈香!她在哪儿?”
“言言,陈香在她自己家里,你这是怎么了?”
“不对!你骗我!”
乔言狠狠道,“你们都骗我!”
她在发抖,连同头发一起跟着怨气发抖。
“她在哪儿,你告诉我!”
“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刚走是不是?我一来她就跑了,是不是?”
乔言后退着到门口,冷冷地看着一对茫然惊慌的父母。她笑了,哭了,她跑下楼去。
乔家父母不知女儿怎么了,前所未有地担心起来。乔父一出门,赫然看见一个黑影。
“谁?”
黑影从暗处走出来,“您好,我是乔言的朋友。我去追她,您放心。”
“那………那就麻烦你了啊!”乔母说。
“放心!”
“这是什么朋友啊?你见过吗?谁呀?”待人走远,乔母问乔父。
“不知道。”
乔父很显然不太高兴,乔母自知有愧,便什么也不说,轻声把门关好。
余修没见过乔言这个样子,相见时都在床上,都是欢愉,未曾见过这么失控的她。
乔言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喊陈香的名字。
余修很快追上她,将她拦在人行路旁。他用力抱住她,“乔言,停下。”
“陈香!你给我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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