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了,吉娜。”德布尔夫人嘴角下撇,透过单边花镜警告地看了一眼武曌,“自作聪明、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主意倒是大得很——”
“我当您是在夸她了,姨妈。”武曌没等她再说下去,笑吟吟地打断了德布尔夫人的话,“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主见比人云亦云更难得。尤其是作为主母,她可以不会歌唱、不懂艺术,但不能不懂家里的账目,也一味天真被心腹仆人蒙骗。”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正招手叫安娜过去的詹金森太太。
詹金森太太正因为安娜表现出来的对武曌的亲近而坐立不安,一见到空当就立刻招呼安娜回到自己身边,这时候见到武曌仿佛是看透一切的目光,硬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我这可不是在夸赞她,”德布尔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味,强行举例说明伊丽莎白是多么的不懂礼貌。
她抬着眉毛,眼角都挑了起来,额前显出几道又深又长的皱纹,“我问她年纪多大了,她居然回我最小的妹妹都踏入社交了,应该不会想知道她的年纪?她们家居然没有一位家庭教师!老实说,这点我一点都不奇怪,但凡他们能请得起一位靠谱的女教师,就绝不会是这个样子!”
德布尔夫人得意洋洋地指着斜后方正低声跟坐过去的安娜小声说着什么的詹金森太太,大声说道:“看看詹金森太太吧,她就是一位极好的教师!她的四个侄女都在我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每户人家都对她们赞不绝口……”
“但愿吧。”武曌敲着窗棂,随口敷衍了一句,对德布尔夫人挑家庭教师的眼光她可不敢苟同。
“说起这个,”德布尔夫人忽然想起了希瑞尔斯,“她也是詹金森太太的一位远方亲戚,詹金森太太还是在她的介绍下来罗辛斯的——吉娜,怎么没见你带着希瑞尔斯过来?我还要好好跟她叙叙旧呢!”
“她很快就会过来,姨妈。”出生回答的不是武曌,而是达西,他听不下去德布尔夫人对伊丽莎白的诋毁了,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愿您见到她之后还会这么高兴,的确会有很多话要详细说一说。”
武曌应声扫了一眼达西,心头微动。听哥哥的意思,是已经得到了希瑞尔斯和德布尔先生苟合的证据了?更有甚者,是不是对亚莎的身世也有了十足的把握……
当着众人她不好再追问下去,便只是当作欣赏窗外的风景,不理德布尔夫人长篇大论地发表自己对伊丽莎白的不满,还有明里暗里对安娜的赞扬,好像是在说,如果错过了安娜达西这辈子都不会再找到一个如此合适的妻子了。
武曌心不在焉,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德布尔夫人絮叨,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窗的边缘划来划去。
青娘见她无聊,才要笑着上前说句什么逗一逗,就听萨拉惊喜地小声叫了出来,“那是不是伊丽莎白小姐他们来啦?”
一架马车停在罗辛斯的门口,车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从马车上下来,其中一位年轻的小姐跟其他小心翼翼的人不同,她不用人扶,自己灵巧地从车上蹦了下来,落地后还不忘整了整因为动作过大而翻起的裙摆。
武曌一看就知道那是伊丽莎白,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是她,再没有谁这么活泼了!”
坐在会客室内的达西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是贝内特小姐过来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行为不妥,连忙掩饰地往回走了两步,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从内瑟菲尔德回来之后就没再见过那里有趣的人们了,让我又想起了那段颇愉快的度假时光。”
德布尔夫人的视线狐疑地在达西和武曌之间兜了个圈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此时罗辛斯庄园的门口,伊丽莎白正耐着性子等卢卡斯爵士等人互相查看彼此的衣着有何不妥之处,柯林斯甚至连自己脚上的一点微不可见的泥点用手帕擦了又擦,才信誓旦旦地向众人保证,“夫人是不会介意我们偶尔有什么不妥的,毕竟她老人家见惯了伦敦的贵人们,跟他们比起来,我们就算是再仔细也不会让她老人家眼前一亮的。”
“是这样的,没错。”卢卡斯爵士连忙附和道,“上次承蒙夫人抬爱,得以在罗辛斯幸会。我就见识到了夫人的大方宽容。”
伊丽莎白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对今天晚上的聚会几乎有些绝望了,难不成还要再来一遍那天的茶会的流程?上帝,她可受不了再经受一次德布尔夫人肆无忌惮的盘问了!
跟在众人身后进了罗辛斯的大厅,伊丽莎白心不在焉地想着,听说罗辛斯最近来了客人,德布尔夫人一心要招待好自己的贵客,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让他们过去了,为什么今天突然邀请?还特意提到客人想要见一见他们。
难道能称为罗辛斯庄园“尊贵的”德布尔夫人座上贵客的人还能跟他们有什么交集吗?
伊丽莎白有些好笑。
她遗憾地想道,可惜柯林斯最近要去村子里布道,不能在家。不然就凭他那时时刻刻盯着罗辛斯庄园的样子——她敢保证——罗辛斯的客人到了,不出一刻钟,牧师家就能知道到底是哪位贵客有幸驾临罗辛斯庄园。
伊丽莎白无聊地拖着步子,闲闲地琢磨,也许等会儿德布尔夫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在自己的贵客身上的时候,她能偷一会儿空,到庄园边缘的那片小树林去逛一逛,唔,或者花园里那条还不错的幽绿小径?
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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