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听得认真。
……
考虑到病人初愈还需要足够的营养恢复体力,硕大一只野猪被分成了小块,做成了一大锅肉汤,每家每户都分去了一些,这次聚餐也成了人们庆祝疫情过去的一次庆典。
男女老少畅所欲言,贵子跑去找了杏咬了会儿耳朵,然后杏也非常热情地跟缘一表示,自己的丈夫辉很擅长做木艺手工,屋内猎户留下的工具都可以去他们家学习使用方法。
杏的建议打开了人们的话匣子,其他人也跟着夸耀自家值得一提的技艺——
什么谁家的腌菜风味独特,爽脆可口,谁家擅长种果树,不久果树会开出漂亮的花,又或是谁家的女人心灵手巧,能织出好看的花样……
热闹持续到傍晚时分,归家的人们体贴地将时间留给了两人。
咒灵吃人不吃饭,但是作为好奇人类生活的咒灵,坐在蜜旁边的真人,也装模做样地端着碗吧唧了两口热汤。
上天赏口饭吃,蜜还能像原来那样尝两口人们喜悦的情感,但是对于如今已是咒灵的她来说,负面情绪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正如真人嘲笑她弱小咒术时所说的话语。
“说是用极乐击垮意志的幻术,但你自己本身都未经人事,怎么能引诱对咒术有一定抗性的术士嘛?”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纯情小朋友的蜜自然是愤愤不平地反驳“大家都是小朋友啊!你不是也没体会过吗?!”,但真人只是没皮没脸地笑,他直接对蜜使用了咒术,在触碰她皮肤的同时,顺便也了解了她的咒力构成。
“毕竟我跟你又不一样,我是憎恨的诅咒嘛,我暂时不懂那些,而且想要做的话方法也有很多。”
“倒是你限制太多了,偏食可不好哦,明明你除了‘爱’,应该也尝过‘憎’之类的味道吧?”
他摊着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出的话语却正好碰到了蜜的痛处。
蜜的确是在自己另一位兄长身上品尝到了“憎恶”与“嫉妒”的味道,这些东西固然可以像饭后点心一样,让她感觉到愉悦满足,让她想要伸出手指轻触他的脸颊,但是却违背了母亲那希望孩子幸福的愿望,甚至违背了后来她自己诞出的那点担忧——
【我不想让他过得那么辛苦】
我要保护好他,我得支撑他才行……
这种有些怜爱的心情让她安静倾听,让她一直有意调解两人的关系……
善良的神使因母亲去世过于悲切,随母亲一同前往了神的国度,这是连大名也没办法直接表示不喜的理由。
现在让继国府内,让岩胜感到苦恼的缘一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了,留下的信徒也会遵循她最后的要求,竭尽全力地把他扶持上位。
“虽然我没办法……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这句话绝非虚言。
“希望岩胜不会被波及到。”她曾在自己变得虚弱的时候,向担忧的蛇莓诉说过苦恼。
至于蛇莓是怎么理解神明的心愿,将特别的草药交付给信徒,送给大名的美妾那里的一系列操作,便不在蜜知晓的范围内了。
为了维持生活的稳定,不能直接在人类身上创造提取憎恶的话,便只能从寄托人们情感的咒物上提取了吧。她在从居民家里收走剧毒的蘑菇的时候,为了避免人们存着侥幸心理再随变吃山货,还在聚餐后的聊天时刻,掏出一堆和正常草药长得很像的毒草,挨个科普了个便。
“不要觉得草药很神奇,就逮着乱吃哦!”
什么七窍流血啊、什么肝肠寸断呀,什么像是有一堆毛茸茸的手在你肚子里扯动你内脏哇,她用一板正经的语气,用绘声绘色的形容,说着让人一会儿害怕地捂着自己肚子,一会儿捂住自己脸的话语,将医药安全意识深深烙进了人们的心中,自己也从毒草上收集到了足够的负面情绪。
除了负面情绪,积攒这些毒草的另个原因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有毒,从甜甜的极乐花转型成甜甜的有毒的极乐花,在精神攻击的基础上再加一层物理攻击。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蜜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塞进自己的嘴里。
这个尝起来腥腥的,一节一节的,脆爽带着点咸味,口感复杂,仿佛一道风味独特的凉菜。
这个蘑菇入口绵软,松软的菌肉裹着清甜的汁液,像在咀嚼天空上一朵沉甸甸的雨云。
这个草枝细长,纤维丰富,所以很有嚼劲,初尝甜,味调辣,越嚼越有劲儿。
这个……这个苦,这个怎么这么苦?!苦中甚至有一丝薄荷的凉,是那种自己贼有毒,无人接近,心中寂寞苍凉的苦啊!
……
她像个优秀的美食家,在咀嚼中品尝人间百味,内心戏份及其丰富。
因为第一次尝到这么多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一不留神,蜜便一次性摄入了过大的剂量。于是嗑毒草嗑到后头,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也开始出现了不正常的酡红,她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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