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留在教团内也更加安全不是么?”
少年在说这话时,甚至还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他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很多,但是做这动作却十分自然,让神明觉得自己更像某种被他饲养的小动物。
弱小、没用、但能吃能睡。
为了能让神明能吃饱,道标会随机召开几次晚间会谈。
而除了在每次倾听信徒苦难时会带上她,别的地方童磨对她并无特别要求,于是神明那种“吉祥物”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是该做点什么的吧?
她这么想着,主动参与了每次的会谈,窝在花坛里担起了“让神子向信徒传递神旨”的重担。
神明什么废话都会跟自己的道标说——
【这个人把你当情绪垃圾桶了,不要安慰他】
【说了也不听,下次还回来诉苦】
她说要有针对性回应愿望,能帮就帮,那种热情洋溢的样子让童磨觉得十分有趣。
早就料想到这种发展的童磨,笑着感谢了来自神明的教导,说:“是么?能帮到他们真是太好了呢。”,并在心里无奈的感慨了神明这份天真——
如果事情真的能靠人力解决,去奇人异士组成的“万事屋”不好么?为什要来“极乐教”寻求虚无缥缈的安宁呢?
因琐事而烦恼的信徒才是开始呢,后面的信徒才是重头戏,毕竟上找童磨大多是走投无路之人。他们活得实在太苦了,所以寻求极乐——
【折磨】【背叛】【疼痛】【抛弃】【绝望】【漠视】【撕裂】【没有人】
【黑暗】【苦闷】【疲惫】【无力】
【难过】
【好难过】
这些个关键词反复出现在这间华美的房屋,将人世间的残酷与反复无常,鲜血淋漓地暴露在神明眼前。
随着他们的倾诉,屋内积累的痛苦逐级加深。
太苦了,实在是太苦。
那些惨痛的回忆像是沼泽,把那些人困在了原地,令他们越是挣扎越是险得深沉。于是这些仿徨无措的人哭泣着向神明祈求安宁。
信徒痛苦的哀求,引来了神明的注意。原本窝在花坛里的女人坐起了身子,正当童磨猜想着她是否会绽放咒花引人入极乐时,却不想她第一个动作其实是为他擦拭眼角的泪水。
她小心翼翼地捂住了捂住了道标的耳朵,轻轻地同他说:
“人的心是很脆弱的……”
“总是听别人的责任责任,如果不看点快乐的东西人是会坏掉的。”
“你是我的道标我要保护你,这种时候还是我来吧……”
“毕竟神明可以收到负面情绪作回报,但是你不可以吧?”
单纯的神明说了件极为可笑的事情,她的认知和童磨的认知截然相反——
明明她是有心的神明,他才是无心的人类。
然而这样的一个好哭包却在为信徒感到难过的时候,先护住了自己毫无反应的道标。
她的安慰让童磨觉得十分费解,而因为是彼世的咒花,这位神明的怀抱也一点都不暖和。
女人的身体冰凉而柔软。
若说每次倾听时都感觉人世像地狱,仿佛在黑泥中沉沦。那这次被她堵住耳朵,拥进怀里,感觉就像沉进了夏夜的湖水里。他在那片清澈的蓝色中缓慢下坠,抬头能看见皎洁的月光。
一切的喧闹与苦楚就那么渐渐远去了。
真是好安静啊。
【对于这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真正的神明会怎么处理呢?】
【到底什么才是神明所谓的极乐呢?】
童磨这么想着,出于某种好奇,对于这次代劳,他既没有解释也没有挣扎,他只是看着正代替自己与信徒交谈的女人。因为道标和神明体内的某种联系,他仍能依稀听到女人口中话语,像是什么——
“我知道,我理解”
她说着和自己一样的话语,一样留下了眼泪,只不过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水珠更为苦涩。
除此之外,她还会试着和信徒交流——
“我真希望你能感觉好受点……”
“我今天看到了很多的花,你喜欢花么?”
她用朴素的语言,将与自己在市集上看到的花朵慢慢描述了出来。
“我印象里有很多好吃的,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么?”
她根本吃不了东西,只能在自己吃饭的时候,问问他饭菜是什么味道。因为觉得她那种“想吃吃不了,眼巴巴看看”的表情很有趣,自己关于这方面的回答说得尤其细致详尽。
神明安静地倾听来者所遭遇的所有苦难,她像个老友那样对他表示了理解与支持,笑着同他闲聊,企图唤醒他心底深藏的美好回忆。
“我觉得你看起来有些疲惫了,我希望你睡一觉会好些……”
“如果睡不着的话,我有一方药,能让你安静地睡过去。”
最后,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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