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年龄的医学积累,却让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同她对话的仿佛不是个仅有十几岁的姑娘,而是个百岁的老人。对于过去那些早已失传的记录,珠世也能顺畅地复述出来。
这种棋逢对手,知音难寻的感觉,令蜜与珠世的对话时间不知不觉就延长了,内容深度下去了,角度也向着极为偏门的方向狂奔了。
而珠世那位同为医者的哥哥,最开始还能跟上她们的话题,聊聊自己的见解,到后面就自觉学识不够讪讪闭上了嘴巴。
青年跟着一旁的岩胜陷入了沉默,开始只是站着听,后来坐着听,最后开始喝着茶听。
他们在那个下午喝了整整三壶茶,直到忧心于妹妹作息的岩胜,在饭点主动发话打断了这场越演越烈的研讨——
“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她明明和珠世聊得火热,聊得快活,白净的脸上挂满了喜悦的笑容。但当她扭头望向岩胜时,那笑容却收住了,脸也绷上了。她的表情变得僵硬且无所适从起来。
“好吧,吃饭吧。”
这种异样的行径,引来了珠世的侧目。因为两人同为医者,在治病救人上怀有一样的赤子之心,经过一番攀谈,珠世多多少少对蜜产生了一些关心的心思——
“你们是重要的家人吧?”
“就不要冷战了,好好聊一聊会不会比较好?”
“家人”这个词汇似乎触到了她心中不为人知的一块隐痛,无法坐视不管的她轻蹙眉头,向蜜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可他也是不听话的病人。在他老老实实把最后一副药吃完前,我是不要跟他和好的……”
跟珠世聊医术很让人开心,但一提岩胜,蜜就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她在态度上表现得如此强硬,但是内里却是发虚且苦闷的——
是我在逼迫他吃药。是我在用那不甚完美的方子阻止他变强的梦想……
在那次争执后,她与岩胜的交流变少之又少,完全变成了“嗯”、“好的”之类的功能对话,在旁人眼里也就成了一次冷战。
她明明察觉到了岩胜的视线,本来是可以顺着台阶下的。但她却转移了这个话题,笑眯眯地问珠世愿不愿意明天同她一起去街上逛逛。
珠世用那双悲伤的鸢色眼眸看了蜜许久。她神情复杂,微微张开双唇,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兄长打断了——
“珠世,你也过来吃饭吧。”
男人温柔地呼唤着妹妹的姓名,提醒她“不要因为沉迷讨论,而忽视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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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味药材之一的白昙已经到手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到鬼杀队,等缘一把那朵莲花带回来,让蜜做成那方抑制斑纹的药剂。
而岩胜也要像他之前答应的那样,同缘一一起在妹妹的面前饮下那管药剂,好让她彻底放心,结束这场令人苦闷的“冷战”。
一切似乎都在顺利地进行着,一切都在走向圆满。
可岩胜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放松与安宁。
他在同妹妹道过晚安之后,走出了温馨的旅店,登到最靠近夜空的屋顶上,独自一人仰视着那轮遥远的明月。
直到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扰乱了岩胜的沉思。那是珠世的哥哥,也是撤去伪装的鬼王。
因为蜜并没有更改自己的外貌,又是和岩胜同时出现的。所以携带珠世前来寻找良医的鬼舞辻无惨,一眼便认出了曾经在花街作为花魁的蜜——
哦,你们不是鬼杀队那对怨侣么?
偶经花街的他当时还想着让花魁化身为食人的恶鬼,好欣赏一出恋人相残的悲剧。以此为由他甚至派出了五名上级鬼前往花街,却不想技高一筹的剑士直接将他们尽数斩杀,速度快到他都没有收集到相关的情报。
谁知道他们这次又成了兄妹……
兴致盎然的无惨就在暗中欣赏完了女人的医术表演。在通过蜜的声音,得到“她就是用研究葬送无数恶鬼的大夫”这一结论后,无惨的心情便更加地愉悦了起来。
为了配合两人的演出,他甚至屈尊扮演起了珠世兄长这一角色,并对于向自己袭来的岩胜,表示出了极大的宽容——
“怎么了,睡不着了么?是感到不甘而迟迟无法入睡了么?”
“毕竟我也是个大夫啊,她的药只能让你活命,让你在不使用斑纹的情况下健康地活着。”
这是以变强为代价的苟延残喘。
“你愿意在她身边当个靠吃药而活的废人么?”
你真的甘心这辈子,只是可怜地依赖着她么?
或是药剂的作用让他无法最大程度斑纹,又或是恶鬼的话语动摇了他的内心,岩胜的动作不知不觉就迟缓了下来。
于是无惨在游刃有余躲过他剑技的同时,还能同老友一般以熟稔的口吻同岩胜进行攀谈。
“还好你遇见了我,对拥有斑纹的剑士十分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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