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在秋千上,见到韩冰,脚下轻轻一蹬,一个人来回荡得颇悠闲。
韩冰在一边的躺椅上坐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抿唇笑了笑。她最近心情很不错,所以这次对着韩菁是货真价实的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胜利者在耀武扬威,韩菁冷眼瞧了瞧她,没有说话。
韩冰第一句话:“你最近真的变瘦了。”
这句话韩菁自从生日宴开始已经听了无数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但还没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刺耳过。
她索性继续不答话。
“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孩。”韩冰已经把她的不理不睬当成了习惯,托着下巴,微微歪着头继续说,“聪明的人懂得审时度势。虽然你现在放弃了,也许以后可以得的更多呢。当然,我指的是别的方面。”
韩冰还是没忍住,最后一句话暴露了她想要炫耀的本质。
韩菁嘴角略弯了弯,面不改色地回话:“可你耐心真差。你就死心吧,就算结了婚,你的照片也永远不会被放在他的钱夹里。逼婚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你真是越来越廉价了。”
韩冰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很快恢复了笑容:“那又怎么样?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是理想的就可以。这本来就早该是我的,你本就没资格阻拦,这几年因为你推迟了这么久,你不觉得愧疚和难堪就够了,难道还想让我觉得愧疚么?”
韩菁放弃秋千,走到阁楼边,扶住栏杆眯眼看远方,慢慢悠悠地说:“别太得意。你逼婚的时候哭得撕心裂肺,现在刚刚称心了就大告天下,真是沉不住气。女人的眼泪就像是天上的雨水,要想有价值,不能常下,也不能不下;要想更有价值,则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并且最重要的是人和。而对着莫北的时候,你就不要对自己的眼泪太自信,你真以为莫北答应结婚是你眼泪的作用么?”
“韩菁,你说话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韩菁回头,突然对她展颜一笑:“你恼羞成怒了吧?就算你等了这么久,到现在莫北还是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信不信如果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就算我栽赃是你推下去的,他也会相信?”
韩冰的嘴角轻轻翘起来:“你不会跳下去的。这个高度摔不死人,但残疾应该是会有的。你至今都还想着和莫北一起平安到长长久久呢。”
“你以为我不敢?也太小瞧我了。”韩菁说完,突然灵巧地攀上了栏杆,她的手握住栏杆,双脚悬空,看看地上空无一人,正要跳下去,却被韩冰一把抓住了胳膊。
韩冰的脸色有点儿苍白,明显是没想到韩菁会说做就做。她紧紧抿着唇,眉头禁皱,被摆了一道显然十分不悦。
韩菁很快挣开她的手翻回了阳台。她拍拍手,笑:“你看看你,一点魄力都没有。你现在肯定在心里诅咒,不怕死的人最讨厌了,就像我这样的,是不是?”
好不容易有心情回忆和反思,被最讨厌的人打断,韩菁心情全被败坏。留下韩冰在原地咬牙切齿,韩菁绕过她离开,轻飘飘留了一句话:“不要再挑衅我了,你不会好受的。”
(四)
韩菁这几个月来说的话越来越少。她本来就很瘦,打生日宴后就愈发挑食,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包括莫北在内谁劝说都不管用,于是就愈发消瘦下去。过了一段时间,下巴明显变尖,婴儿肥早就完全消失,一双眼睛在脸蛋上愈发深幽乌黑,嘴唇总是抿起来,不相熟的人总能以为她会有多么安静乖巧。
韩菁在公寓一个人住的滋味其实很不好受。她已经习惯了和莫北同吃同住的生活,每天回到自己的公寓就觉得分外孤单冷清。她在最开始的几天,每天早起的时候甚至还曾对女佣例行问话“小叔叔呢”,在连续几天都看到女佣莫名的眼神后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但是她自从九月初开学后还没有回过那边的别墅。莫北每次叫她回去,她总是有诸多理由推托。比如说军训期间不得离校,比如说与同学一起郊游,她的言辞强硬,让他不好再询问更多,而莫北也忙于打点结婚事宜,无法腾出更多的时间给她,只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等到十一长假,韩菁索性背了背包自己去了香港,并且是先斩后奏,到了目的地才告知莫北。她吃准了他现在分身无暇,不会再像以往一样赶到香港来。
莫北果然只是叹息一声,叮嘱了许多的事,又详细询问了许多的事。他的唐僧病发作,电话打得发烫还没有挂断。
韩菁在讲电话时声音尚且欢快,挂了电话就开始失落。本来以往每次她任性胡闹时莫北总是很配合她。她往外跑的时候他便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着她一起四处溜达,她躲在房间不出来的时候他就在门外哄到嗓子沙哑,她明知自己很任性却还是肆意妄为,假如以前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事,那这些年就完全归咎于莫北无底线的放任纵容。
但这次她一人跑到香港,他却无法再跟来。
并且以后大概也不再会了。
以往出游,韩菁都是最兴奋的一个。她最喜欢的就是走在最前面,寻找美景美食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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