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更无所谓谁吃准了谁的问题。我们之间无论结婚不结婚,都仅仅是两家的联姻关系。”
韩冰一哽,很快又说:“好。就算我们是联姻关系。那我们结婚也是迟早的事!你一直在拖延,你告诉我,你究竟在等什么?等韩菁接受你要结婚,以后你们注定要越分越远的事实吗?她难道不早就该认清楚了吗?她现在都十九岁了,成年人需要独立思考独立生活,你还想把她溺爱到哪种程度?习惯是可以改的,莫北,你就不能从她身上移开眼,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么?我来这座别墅两年,可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插不进去你们的生活。就算是联姻,可你也知道,我从十九岁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到现在我二十九岁,人生最美好的十年都在喜欢你,你还想要怎样?你到底是还想要怎样?”
等到韩冰的哽咽声渐渐低下去,莫北才开了口,依旧是无懈可击的温柔语气,让人辨别不出喜怒:“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们今年结婚。”韩冰彻底收去哽咽声,声音很坚决,“最迟在年底之前,我们一定要完婚。”
又是良久没有回话。韩菁的心脏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中,空气已经凝滞,只等他来打破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莫北终于回话,低低地却还是可以听得清楚:“好。”
韩菁想到这里,眼睛又开始被泪水遮得模糊不清。
事实上从听完莫北和韩冰的谈话跑下楼跑出客厅开车冲出别墅,截止到现在,她的泪珠已经掉了无数回。甚至都来不及鼻头泛酸喉咙哽咽,眼睛里的泪水就已经肆无忌惮地冲了下来。
她回想下午撞车之前的场面。因为泪水盈满眼眶,让她一时没有看清道路;而她的车子不知何时已偏离方向,对面的车子远远冲过来,她没闪没避,就眼睁睁地看着两车轰隆撞在一起。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似乎什么都没想,表情很平静,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然后她看着人群迅速聚集过来,仍然茫然得回不过神。
不过尔尔。
生命,情感,金钱。嫉妒,宠爱,美丽。当失去了最珍而重之的人,所有都不过如此。
曾经相信始终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那样强大和纵容,足够支撑她肆意任性胡来。
他的容貌多年不见变化,他的丰姿依旧清贵优雅,他手掌的每一道纹路她都已经清楚记住。
莫北。
这是她至今为止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字,就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呼吸相通,深入骨髓。
她明知事实的发展就应当这样,但还是逼着自己刻意不去想,掩耳盗铃一般,但它还是终究发生了,预料之中的事。如今他们要结婚,她难道还要重蹈订婚的覆辙么?
可又有什么用呢?是他亲口答应结婚的。
她再阻挠,结果也不会是她所设想的那个样子。
她马上就要成年,马上就要离开去大学,还有什么凭借腻在他身边呢?
所以,就算撞车真的怎么样了,又能怎么样?她倒是很情愿死在莫北之前,更情愿死在他俩结婚之前。
韩菁仰起头,重重呼出一口气,拼命想把眼泪逼回去。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
但韩菁最终还是跑去了盥洗室。泪水悬空落下,顺着光滑的大理石台慢慢蔓延,渐渐就积成了一滩小水洼。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女人推门进来,看到韩菁在咬着唇无声地抽噎,神色有些异样,但还是很快恢复平常,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是韩菁吧?你的小叔叔在外面已经等你很久了。”
韩菁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捧自动水龙头里冰凉的自来水。
她洗脸洗得很细致,但还是没能洗去红眼眶。整张脸蛋一看便知是被泪水浸泡过,眼睛已经泛肿。
韩菁处理不成功,瞅着镜子里的那双核桃眼,渐渐恼怒,跺了跺脚,仍然气恼,便索性将前两天刚购的手袋连同手袋里的所有东西一股脑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重重推开盥洗室的门,刚走了没几步都撞到一个人的怀里。怀抱温暖熟悉,衣服是米色系。
莫北没防备,被她莽撞的力气撞得后退半步,停下时便捧住她的脸,习惯性去捏她的鼻尖:“怎么这样久。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家。”
韩菁用手臂挣开他,不肯抬脸,扭过头就往外走,不咸不淡扔下一句:“我不要回去。”
那里有她有史以来最讨厌的人。她觉得恶心,更觉得难受。
她的脚步迈得奇异地快,莫北几步之内竟然没赶上她,在她身后问:“怎么?”
韩菁没回答。她都已经哭得乏力,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的表现反常,莫北隐隐觉得不对劲,想去捉她的手腕,被她再次挣开,然后越走越快。到后来韩菁都小跑起来,一直出了派出所的大门,然后迅速拦住一辆计程车,接着头也不回地钻了出去。
莫北记住计程车的车牌号,看着计程车的转向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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