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护并无来往,为何会给我下请帖呢?”
“将军这话可错了,巴东擒陆逊,潼关斩曹肇,将军威名天下尽知,天子未曾还都前,关中人尽皆知,言说道……”
这人还带卖关子的,你心想。
“说什么?”你一脸十分有兴致听下去的表情,温衡一脸真诚,半点看不出溜须拍马的迹象。
“说此次论功行赏,将军必定封侯,且封侯当封‘冠军侯’。”
两汉历史上一共三位冠军侯,均是战功赫赫,当然最为后世所熟悉的莫过于第一位,也就是霍去病。
温衡这么一说,你也难免思绪发散一下,要是你真能封个侯,是不是打马长安街上过时,也能感受一下掷果盈车……
你那一点儿出神和向往都被温衡看在了眼里,他十分小心的笑了一笑,“虽说现下……”
“嗯?”你回过神看向他。
“虽说现下朝堂皆传,诸葛丞相或许对将军另有安排,但将军这等人物,李都护恐怕亦早有结交之心了。”
作为被大汉铁拳碾过的,温家仅存不多能出来四处结交官员的门面人物,温衡给你的感觉一直是谨慎小心,精明圆滑。
而且与你结交时,讨好得不着痕迹,又十分有耐心,不让你看出他的心思。
但这么委婉的一句话,你还是听出来挑拨离间的一点儿味道。
如果说替李严跑一回腿还不足够明显的话,现在你倒是确定他的立场了。
……你心说要是出点什么意外,这可怪不得你。
与你那个远在骊山下的小园子不同,李严在长安城郊新购置的庄园气势恢宏,非常配得上他中都护的身份。再考虑到这几日下来,诸葛丞相异常沉默的态度,庄园门前车水马龙也就不难理解。
有益州大族,关中世家,亦有朝堂之人,但你留心看过去,明白在脸上写着诸葛亮一系的相府幕僚一个都没来。
北伐军中的高级将领也没来——不对,你来了。
这就奇怪了,你想,到底是李严就只给你一个人发请帖了,还是说其他人都特意不来呢?
考虑到李严“性自矜高”,似乎前者可能性更大一点。
尽管此时已过冬至,关中的气温开始疯狂下降,但在这座精心建造的庄园里,你还真感觉不到严寒已至,屋室以花椒和泥涂壁,壁面披挂蜀锦,典雅而不耀目,又处处都收拾得精致舒适。
你在这样的环境里四处转了一圈,被金敞拉去看了看一面据说蜀中女红极尽绣工所织出的屏风时,见到了庄园的主人。
金敞十分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宾客现下虽未到齐,但人亦不少,你用余光四周瞥了一圈,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香炉里燃烧着馥郁而冰冷的香气,与宫廷用香是同一款,华贵疏离。
这香挺衬刘协的,他也是这么个华贵疏离范儿,你想。但这香可不那么适合李严。
虽然他也衣着华贵,神情疏离,但刘协举手投足都有贵公子的气度,而李严的倨傲冷峻下,燃烧着一颗不惜一切代价攫取权力的贪婪之心。
他将目光也从屏风上移开,转而看向你,十分客气地冲你点了点头。
“早想一睹刘将军风采,”他笑了笑,但那丝笑意并未进眼底,“未想到能攻下潼关的名将,竟然如此年轻有为。”
他的神情可不像他说的那么谦和,你猜他心底瞧不起,看你不过黄口小儿,侥幸立了功业,使竖子成名。
不过你也十分恭恭敬敬的欠身行礼,“永安一役,幸有李都护镇守国门,才能退孙权十万大军,今幸得拜谒,可慰平生。”
听到你十分恭敬的话语,李严的神情变得温和了一些。
“宗硕何必如此客气?我今次请你至此,便是极看重你,不忍你走上歧路的。”
……啥?啥歧路?
你眼中的错愕似乎令他十分愉悦,他笑了一笑,“封官赏爵之事,便在须臾几日里,宗硕还未察觉门前清清冷冷,大有异常么?”
听起来像是要扎诸葛亮小人,你心说。
“请都护大人明示?”
李都护看了你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宗硕行军打仗时是极通透的一个人,如何回到长安,便这般犹在梦里?”
……………………
他在毯子上坐下,你也跟着坐下,婢女奉了茶来,而后又悄悄退下。
“宗硕是以为,既与诸葛丞相有那般纠葛,必会被视为心腹?”
……啥?他在说啥?你怎么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哪,哪般纠葛?”
李严冷笑一声,“宗硕身为男儿,为掌兵权,却甘为佞幸事,以为旁人不知么?”
……刘赐啊刘赐,你到底是把诸葛亮的名声给败坏完了!
看你一脸宕机,李严眼中闪过一丝鄙薄,端起茶盏,又十分悲天悯人的笑了笑,“诸葛丞相面似宽和,心却是极冷硬的,此次北伐论功行赏,刘将军既无加官,亦无封爵,只以金帛相赐,难道不是丞相意欲保全名声,与宗硕断绝之故?”
行,诸葛亮不仅搞基,还是一渣男,吃完就跑不负责!
你适时的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我率本部兵马历经苦战,暗道血流漂橹,禁沟水为之不流,方才攻下潼关,丞相怎会如此待我?!”
“宗硕若不信我,待内禅事毕,行赏时便可知了。”
你低头,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告诉你自己大不了以后季汉也不置史官,就没有人知道诸葛亮搞过基了。而后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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