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寺,
门庭清冷,来来往往没几个人。
琴晚景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鸣冤鼓那里,拿起鼓槌时,一只手越过她,直接拿了起来。
琴晚景错愕的侧身,沈沅手里稳当当的抓着那个小鼓槌。
“沈沅,给我。”
沈沅眼帘微垂,睨着小姑娘白嫩的手心,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我来敲。”
琴晚景叹了一口气,道“沈沅你也知道我娘的事情了,我爹是个大官,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想连累你。”
沈沅是个很好的人,他不应该牵扯进来。
沈沅漆黑的眸子如墨,长睫微颤,他愿意被连累。
周梅花被琴子玉和周文墨一前一后扶着,看着沈沅和女儿都是执拗的模样,两人僵着,无奈道:“沈小子,姨家的事确实不能麻烦你了。”
她知道沈沅是个好孩子,懂得知恩图报,但这种事儿不能把他牵扯进来啊。
琴晚景上手,抓着鼓槌的一端,用力的想要从沈沅手里拿回来,但鼓槌一点都没有动,“沈沅,松手。”
沈沅低着头,刚好看到小姑娘倔强的目光,手一松,鼓槌顺势到了她玉石一般的手心中。
“嘭嘭嘭。”
鸣冤鼓震了三声。
很快,便有两个衙役出来了。
其中一位年长的人,威严的眸子扫了扫几个人,“谁敲的鼓?”
琴晚景高高的将鼓槌举过头顶,两个衙役的视线瞬间聚到她身上。
“我敲的。”
少女的嗓音清净,宛若夏日凉泉,丝丝沁凉。
那年长的衙役有些不耐,“要告何人?可有状纸?”
琴晚景声音洪亮清晰,“告刑部尚书琴越勇,抛妻弃子,停妻再娶,这是民女和哥哥一同写的状纸。”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惊讶至极。
他们这大理寺处理的都是些皇亲国戚的案例,还有全国的大案要案,再不就是陛下亲自开□□代的案子,像停妻再娶这样的案子从未接过。
年长的衙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状纸,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将状纸递给大人。”
两位衙役来的匆忙,去的也快。
琴晚景眸底染上忧虑,会接吗?
琴子玉扶着周梅花,看着妹妹操心的模样,内心感到愧疚,他是哥哥,家中唯一的男丁,却照顾不好娘,还有妹妹。
沈沅清淡如水的眸子起了波澜,他对着琴家人道:“周姨,我突然想起来家父和大理寺的人有些交情,我去后门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周梅花点了点头,担忧的嘱咐道:“好,沈小子你自己小心。”
沈沅:“嗯。”
赵言西忙的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师爷接到衙役的通报,望了眼下正忙的焦头烂额的大人,犹豫不决,他到底说不说这件事情呢?
这事儿说实话很小,如果不是有刑部尚书的名字,恐怕连衙役都不会递过来。
大理寺更不会接这样的案子。
师爷头疼不已,决定先压着,让衙役把人赶走。
这事儿他们应该去找本地的衙门报案,再不济也该去找京司府啊。
“师爷,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蹲门口干嘛呢?”
沈沅猛的出声,差点把师爷吓死。
师爷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是哪个小王八蛋吓他的,转脸便看到了小侯爷那张煞气腾腾的脸,阴沉的脸立马笑开了花,“小侯爷,您几时回的?您走的这些天,我们都挂念着您呢。”
沈沅看着师爷又开始啰啰嗦嗦,没完没了的时候,看到了他手里拿的状纸,直接抽了出来。
师爷不明所以,“小侯爷,您这是?”
沈沅没理他,直接进了屋,连门都没敲。
“咚咚咚。”
沈沅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梨木做的桌面,发出沉重的声响。
赵言西抬头,露出了他那张疑惑的俊脸,“楚……楚沅,你回来了?”
他看到人的第一眼,懵了,转瞬狂喜,“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京城了,以后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喝酒的朋友都没有。”
沈沅见赵言西蹦了起来,下一瞬,就要到他的怀里,他连忙伸出胳膊,止住了赵言西的动作。
他淡哑道:“我姓沈。”
赵言西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行,沈沅,沈大爷。”
突然,赵言西的脸被一张纸糊住脸了,他大嚷着,“沈沅,什么东西,你想谋杀啊。”
他手忙脚乱的把纸揭了下来,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状纸?
停妻再娶?刑部尚书?
他不解的问道:“这什么?刑部尚书?不就是娶了祝休竹那个老家伙女儿的人吗。”
赵言西是赵阁老的小儿子,赵阁老年轻时和祝休竹是政敌,互相看不上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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