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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终于驶入了城南。
舒甜撩起车帘,看向窗外。
寒冬腊月,街上行人稀少,天上又开始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舒甜放下车帘,对冬洪道:“冬洪大哥,一会有劳你将马车停在长宁街街口,我自己走进去便好。”
冬洪应了一声,继续驾车。
夜屿看向舒甜,她唇瓣发红,娇美可人。
“我送你。”
舒甜摇头,低声道:“大人早些回去罢,路不远,我可以自己进去。”
“那你在前面走,我跟着。”
这么晚了,那条巷子虽然不长,但是路灯幽暗,他有些不放心。
舒甜拗不过他,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
马车缓缓在长宁街街口停下。
冬洪拉好缰绳,低声道:“董姑娘,到了。”
舒甜连忙应声。
她和夜屿一齐下了车,肩并着肩,往巷子里走。
两人都没有带伞,细小的雪花,自苍穹而落,漫天飞舞。
两人沉默地向前走。
舒甜头埋得低低的,方才马车里的悸动,还未散去,她不敢看他。
夜屿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舒甜,他面带笑意,轻轻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离了暖炉,就变得冰凉,而他只要用了膳,便能温暖不少,此时,恰好互补。
两人手牵着手,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巷子深处走。
雪花飞到夜屿的大氅上,舒甜的发髻上,唯美冰凉。
“我像不像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舒甜笑着问。
夜屿低笑,摇头。
她就算老了,也会是最好看的老婆婆。
夜屿伸手,为她拂去发上的雪花,动作十分轻柔。
舒甜抬眸,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继续往前,舒甜不经意抬头,却看到前方幽暗的灯笼下,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萧瑟至极,他拄着拐杖,戴着毡帽,独立于风雪之中。
舒甜一愣,面色顿住。
“爹爹。”舒甜下意识开口。
董松面色铁青,方才夜屿和舒甜的互动,他已经尽收眼底。
舒甜看了夜屿一眼,夜屿无奈地笑笑,松开她的手。
“去罢。”
夜屿知她为难。
舒甜抿唇一瞬,她重新牵起夜屿的手,拉着他走到董松面前。
舒甜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董松的眼睛:沉声道:“爹爹……这便是我的心上人,锦衣卫指挥使,夜屿大人。”
夜屿心中一动,看向舒甜,她语气坚定,目光诚恳,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董松身形微顿,拐杖驻地,敲得梆梆响:“胡闹!爹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你!”
锦衣卫是他心中大忌,若不是锦衣卫,他这辈子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董松看了夜屿一眼,眼中愤恨,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冷冷道:“指挥使大人位高权重,岂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高攀得起的?舒甜,你一个姑娘家,要懂得分寸才是。”
说罢,便伸手拉住舒甜:“跟爹爹回去!”
舒甜面色微绷,道:“爹爹,夜屿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未嫌弃女儿身份低微……”
两人在门口的争执,被刘氏听见了,她心急火燎地赶了出来,一眼看见夜屿,顿时愣住。
片刻过后,她才想起来,这便是曾经来他们院子用过膳的锦衣卫!
刘氏面上紧张,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董松气得一拍大门:“怎么回事!?你女儿都快叫锦衣卫拐走了,你还蒙在鼓里呢!咳咳咳……”
他气得站立不稳,若不是拄着拐杖,只怕要摔了。
舒甜吓得连忙扶住他:“爹爹,您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
刘氏也赶忙过来扶住董松:“老爷,你才大病初愈,也别再伤着身子了!”她又看向舒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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