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来我们府上做客呢?”
添儿一听,立即附和道:“就是就是,夜屿叔叔,我想和舒甜姐姐一起玩呢!”
夜屿垂眸,看她一眼,道:“添儿,你舒甜姐姐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可能一天到晚陪你玩。”
添儿可怜巴巴问道:“可是,隔一段时间玩一会儿,也不行吗?”
夜屿低声:“她本就不是都督府的人。”
玉娘的事,始终让夜屿心有余悸。
他想起那双宛若明月的眼睛……她适合简简单单,充满烟火气的温暖日子。
而他的前路,注定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夜屿摸了摸添儿的头,掠过她和樊叔,离开了。
樊叔看着夜屿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
-
夜屿回到东苑,药浴已经备好。
夜屿垂眸,木桶里水波潺潺,照出他的倒影。
夜屿沉吟片刻,伸手,褪下暗红的飞鱼服,踏入木桶。
水温正好,雾气腾然而起,眼前茫茫一片。
夜屿静静坐着,背靠木桶,觉得有些疲累,但仍然睁着眼睛。
夜屿沉思片刻。
今日他收到消息,宁王安排的黄墨轩已经到江南上任一段时间了,逐渐摸清了那边的情况。
江心岛的兵器厂虽然被炸毁了,但应该有部分锻造所用的大型器物,被转移到了别处,但暂时还没有找到。
另外,尹忠玉把黄达和豆豆安顿在京城一个隐秘的地方,为的就是对梁王一击即中。
夜屿心中明白,江南兵器厂的事,皇帝虽然介意,但毕竟没有太多真凭实据,若是徐一彪和梁潜死活不招,光凭黄达,很难坐实梁王的罪名。
夜屿最近还在搜集梁王其他的罪证,以图一击即中。
夜屿敛了敛神,他泡了不久,便从药浴中站起身来,拿来干巾,将身体裹住。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泡药浴,总觉得有些不适。
夜屿穿好寝衣,赤着脚走到榻边,坐下。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
这本书里记录着各地的风土人情——这是上次在江南之时,随手买的。
江南美食众多,除了他们吃的那些,还有很多没有尝到。
书里提到了岭南,岭南美食自成一派,讲究“食不厌精”,同一食材的烹饪方法简直是五花八门……夜屿看到这儿,想起舒甜曾经的感叹:“若是能去一次岭南就好了,那儿的早间茶点一定很好吃!”
她喜欢下厨,又喜欢吃东西,为什么还那么瘦呢?
每次抱起她,都轻飘飘的,好似一团棉花,香香软软。
夜屿将书合上,放到枕边。
他走到桌前,将油灯吹灭,然后,回到榻边,躺了下去。
夜屿望着头顶幔帐,幔帐聚顶,褶皱规整美观,夜屿怔怔看着,一丝睡意也无。
晚上喝了药,胃腹处倒是不疼,但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感觉对夜屿来说,十分陌生,仿佛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夜屿无奈,只得起身,走到桌案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饮下。
水流划过口腔,顺着咽喉,流入胃腹之中,冲刷了一部分不适。
但当他重新躺回床榻之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又来了,居然比之前更甚。
夜屿有一点脱力感,他心里莫名发慌,怎么睡也睡不着。
他不知所措地坐了起来,发丝散乱,衣襟微敞,无声与黑暗对峙。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忽然,他感觉胃腹微动,整个腹部不由自主地往里缩了缩,很像别人说的“前胸贴后背”。
夜屿微怔,忽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难道,他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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