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快醒醒。”
昏昏沉沉的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裴夫人,你回来了……”说完,他彻底昏了过去。
方幼青连忙唤来随行的张太医,“你快来看看皇上,他突然昏过去了,是不是高烧不退,烧出问题了?”
蓄着一把胡子的中年男子提着药箱赶来,先是测温号脉,后又掰开他的眼睑看了看。
“皇上受伤严重,不过伤口处理的还可以,并没有发生严重的感染,发烧可能是因为受寒所导致的。目前看来,并未危及生命。”
他摆摆手,道:“担架拿来,把皇上抬上去,赶紧回宫。”
两个身强力壮的近卫军从人群中抬着担架出来了,而后他们把担架放到地上,开始准备抬皇帝。
“你们轻点,别碰到皇上伤口。”张太医嘱托道。
近卫军轻手轻脚的挪动着人,突然,他们不动了,为难的望着张太医。
“张太医,这……”顺着近卫军的视线,张太医看见了皇帝死死握着裴夫人的手。
其实刚才张太医有一件事没说出来,皇上根本没有昏过去,这会正在装睡。只是君心难测,他既然装睡,作为御医,他也不能当场拆穿皇上啊。
而且……看着皇上紧紧抓着裴夫人的那只手,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背后一凉,张太医偷瞄了一眼裴侍郎。
男子面色平静,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方幼青见状,伸手去掰翟清握着她手腕的手。只是成年男子的力气是她怎么也敌不过的,掰了半天,也没掰开。
她无奈地望向裴观月。
“皇上这可不能拖,要赶紧带回去接受治疗。”张太医道。
“换一边吧,从另一侧把皇上抬上去。”裴观月语气淡淡。
就这样,近卫军抬着皇帝,皇帝握着方幼青的手,一行人踏上了回宫的路。
等随着众人走出来的时候方幼青才发现,他们暂时待着的山洞离出口处并不是特别远,如果有人开道,走的还是很快的。
待到回宫时,已经是正午了。
方幼青因为一直被翟清握着手腕,不得已也跟着入了宫。
宫中内侍把熬好的药给皇帝喂了进去,过了没多久,就见他悠悠转醒。
“回宫了吗?”他的声音嘶哑,说话都艰难。
内侍赶紧奉上温水。
被扶着坐起来之后,翟清装作讶异的样子,看着自己握住的那只纤细手腕。
他的视线在方幼青和裴观月之间来回一圈,面带歉意,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而后松开握着的手,望向裴观月道:“裴侍郎,是朕失礼了,这……并不关裴夫人的事,还望裴侍郎勿迁怒于裴夫人。”
闻言,裴观月温和一笑,道:“皇上好生修养便是,微臣并非古板之人,事出有因,自是不会计较这些。”
“那便好。”视线转向方幼青所在的地方,翟清目光灼灼道:“裴夫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果裴夫人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定当万死不辞。”
听到他这样说,方幼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坠崖之时,其实是因为有他护着她,才让她这会能好好的站着,而不是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
她道:“皇上不用放在心上,要这样算,皇上护着我的恩情显然更大一些。”
翟清笑意盈盈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裴观月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往日引为知己的人,此时已然成了极为碍眼的存在。
两人交谈之中,仿佛他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明明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裴观月出声打断两人的交谈,沉声道:“皇上,微臣要带夫人回府了,她身子弱,也有伤口要处理。”
少女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上面还沾着干了的泥灰,凄凄惨惨的模样,翟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行为的不妥。
他为了多跟她待一会,耽误了她洗漱和处理伤口。
“是我考虑不周,耽误裴夫人了。如果裴夫人不介意的话,不如在宫中——”翟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直接了当地打断。
“谢过皇上,微臣要带着夫人回府,容微臣先行告退。”
见挽留无望,翟清只得放人离去。
靠在床边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意料之中的,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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