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又是半人高的水花,栈桥上便只剩叶犹清一个人,叉着腰看水中三个人在扑腾。
她本想借机落水,待秦望下水救辞柯时,趁乱在水中将风华坠抢回来的,但谁曾想落水的会是辞柯和叶澄竹。
无奈,她只能助秦望一臂之力了。
慢条斯理地将肩上褙子拿下,折好放在岸边,叶犹清纵身一跃,也下了水。
于是岸上众人便瞠目结舌地,看着方才还好好的四个人,接二连三全跳进了湖水中。
混乱的吼叫炸了锅一般响起,下人们连忙划着船前来救人,无奈四人落水之地趋于湖中心,众人手忙脚乱的,一时间竟无人能来救。
虽是初春,湖水依然刺骨得凉,裙摆纠缠着四肢,游起来颇为困难,叶犹清将散落的发丝撇在身后,一头扎入水中,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淡蓝色的水里,秦望一身黑衣,十分明显,他正挣扎着浮上水面。
叶犹清在水中拐了个弯儿,蹬腿游向秦望,在他浮上水面的一刹那,再次将他拽回水中,男人猛地呛了水,痛苦地冒出一串气泡。
在岸上打不过,水里还不行么?叶犹清弯了弯眼眸,一手拉扯着秦望不让他出水,另一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着,用力扯下那颗半透明的坠子。
许是被呛得昏了头,秦望丝毫没有察觉叶犹清的动作,依旧猛烈挣扎着,叶犹清满意地将坠子放好,这才松了手,拿着秦望当了跳板,一头扎出水面。
料峭却清甜的空气灌入肺腑,叶犹清大口呼吸了一番,转身往湖面望去,一片璀璨波光被挣扎的人打碎,如同一地耀眼的琉璃。
只见同样冒出头的秦望,正被不识水性的叶澄竹纠缠着,落水的女子不顾一切地抱着秦望的头,将秦望勒得险些窒息,谁都游不回岸边。
辞柯呢?叶犹清忽然想起,按照原著的说法,辞柯也是不会水的,她心跳一滞,连忙放远了目光,仔细寻找。
忽然,远处方才还算平整的水面上忽然冒出一只手,在空中捞了两下,再次不见,叶犹清松了口气,连忙潜入水下,冲那只手游去。
幸亏自己眼神好,否则离得那么远,辞柯若是沉下去,就很难再发现了。
身上复杂的袖子和饰品被水流拖着垂在身后,使得动作十分缓慢,叶犹清暗骂一声,解下外衣和腰间缨络,随手扔下了水。
阳光透过水面,将湖水照射得清透湛蓝,几束光成了形,延伸到水底。
辞柯的身体忽然撞进她眼中,像水草一般摇曳着,缓慢下沉,藕粉色的衣裙随波荡漾,柔软如蝶翼。
纤细的手臂漂浮在水中,似乎已经没了知觉。
叶犹清来不及多想,脚下用力一踩,身体便靠近了辞柯,将她冰冷的手腕握在了手心,轻轻一拉,扯入怀里,带着她游上水面。
又是哗啦一声,料峭空气再次包裹耳鼻,叶犹清迅速喘了几口气,再回头时,发现二人竟已经游到了画舫,画舫上的人正焦急地伸着手臂,看到上来的竟是叶犹清和辞柯时,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拉上去!”叶犹清低声呵斥道,几人被她这一吼,急忙手忙脚乱地拉住辞柯,把人拖上船头。
待有人伸手来拉叶犹清的时候,叶犹清已然一手扶着船体,忽的跃上了岸,引来一片瞋目。
不过她心中焦急,并未察觉到不对,而是几步走到辞柯身边,用手去探她鼻息,好在其中还有热气涌出,应当只是昏迷。
叶犹清松了口气,抬眼对身边人道:“还不快将桥上褙子拿来!”
她言语不算疾言厉色,却有着不容置喙的气势,那纨绔子弟一愣,下意识蹦起,大步跑向栈桥,待乖巧拿回褙子后,才恍然搔首,心道自己为何要听叶犹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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