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好像大了,还晃得人眼晕……”
柳书意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一火折子砸到了他头上:“你赶紧给我走人——”
……
一队人按着凌泽的指路行到了山洞附近,裴落青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柳书意曾带他来过的地方。
他挥手叫停队伍,亲自领着暗卫进洞接人。
陈云洲带来的侍卫已所剩无几,如今都安排进了淮城的太子别宫养伤。四个暗卫中有一个受伤颇重,也正躺在床上,剩下两个还能动弹的便随凌泽一起前来接驾。
进了山洞,凌泽扫视一眼,没看到那位明公子,但见太子殿下都没发话,也就没有开口。
他此时已重新穿上一身黑衣,带上覆面,将重重绷带掩在了衣袍下。又为陈云洲带去了新的衣物鞋袜,与同僚一起在洞中伺候他穿衣。
柳书意不好留着围观,自觉的走了出去。外面清风徐来,日光温暖,她却忽然感到一股寒意。
一扭头,就看见裴落青正冷着一张脸,幽潭般的眸子寒霜凝结,严肃凌厉的瞪视着她。
他带来的这队士兵并非自己部下,而是从淮城借来的守军,这群人大多没见过裴落青,现下都在偷偷摸摸的瞧这位传说中铁血凶残大将军的热闹。
“胡闹!”板着脸的青年厉喝了一声,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怒意。
众人都被他这杀人般的气场逼得脖子一缩,柳书意却一派淡定,只端庄的福了福身:“裴将军,别来无恙。”
别来?还无恙?昨日明明叫她在寺中乖乖等自己,今日却在这里骤然相见,一想到她极可能被刺客所伤甚至杀害,他就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要冰凉。
“你可知此举有多儿戏?刺杀凶险堪比战场,若是每个士兵都如你这般肆意妄为,不听号令,打仗要如何能胜?!”
柳书意恼了,谁是你的兵?
“裴将军好大的威风。只是若没有小女子肆意妄为,只怕今日是见不到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自有裴某相救,不需柳小姐插手。柳小姐好好在家中静等,不要出来添乱,才是帮了裴某大忙。”
合着是嫌我碍事?好你个裴落青!
“甚好甚好,既然如此,那以后裴将军也勿再来找我了。免得哪日小女子又不自量力,添乱了将军的大事!”
此话一出,裴落青顿时傻眼。
青年脸上的冷意一下就挂不住:“好好的怎么说这话?……你在生气?这是为何?”
柳书意冷冷一笑:“裴将军先是过河拆桥,后又嫌我插手添乱……现下却问小女子为何生气,真是好没意思。”一想起他昨日打跑了她的马,把她一个人丢下,她就止不住的心生恼意。
“我哪有嫌你?又如何过河拆桥了?……不行,我不同意。”
“大将军当真是发号施令惯了,连我见不见人,也要征得您的同意。”柳书意说罢扭头,只拿眼去瞧着滚滚河水。
裴落青无奈了,背着手来回焦急的走了几步。
他知道自己说话总是惹柳书意生气,一时也没了主意。
父亲惹母亲生气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要不,你打我出气?”青年突然顿住脚步,直直的杵在柳书意面前,“我看你昨日打的挺开心,可要再多打几下?”
“……谁要打啊,你不疼,我的手倒疼死了。”
裴落青语塞,凶又舍不得凶,训又不敢再训,憋了好半晌,终于挤出一腔肺腑之言:“我当真不是嫌你……昨日的刺客太过凶残,连我都受了伤,实在不敢拿你冒险……”
柳书意一怔:“你受伤了?”
裴落青灵光一闪,突然仿佛抓到了什么窍门,沉声点头道:“很重的伤。”他拉开一点包裹严实的衣襟,露出脖子上雪白的绷带。
柳书意仔细的看了一下,伤到脖子,着实危险。
“疼吗?”
“疼。”
柳书意不说话了。
裴落青字斟句酌缓缓道:“裴某也不过一介凡人,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你若不高兴事后拿我如何撒气都行,只是莫要再如此任性……”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担心。”
是谁说自己千军万马,不在话下的?
柳书意轻飘飘的瞪了他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知好歹,昨日的凶险她也是亲眼所见,气恼是有,但并非不理解裴落青的回护之心。若非要追究起来,还是那种只能躲在别人身后,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无力感更让她气闷难受。
身后,两个暗卫从洞中走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和揶揄。
裴将军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物,昨夜里才见识了那位杀星砍人如切瓜的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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