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时候,两个弟弟正在书院里读书,她没能等到他们回来便被敌军掳走。之后辗转各地,寻觅多年,到了最后才得知,两个弟弟早已死在了当年的乱军之中。
再看看眼前生动鲜活的两个少年,柳书意心中一酸,眼眶有些发红,忙低下头轻轻抚摸柳霁然柔软的黑发,冷声道:“她竟敢如此害子清,我如何还能容得了她,既然敢做,便要付出代价。”却不知这代价是为了今世还是前世。
柳霁然用脸蹭了蹭柳书意的手心,糯声道:“阿姐,子清难受。”他的声音细细软软,像小猫轻哼。
“难受你就好好躺着。”柳霁风抱臂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头。
“那阿姐陪我一起躺着。”柳霁然伸手拽柳书意的袖子。
“几岁了还撒娇,羞不羞人,放开放开,我有事儿和阿姐说。”柳霁风见不得他这副柔弱样儿,伸手便去扒拉他。
柳霁然啪的一声打开自己二哥的手:“我也要听!”
柳书意抿嘴轻笑看两个弟弟斗法,抬颚向旁边的圆凳点了一下:“子潇你站着不累么,有什么事坐着慢慢说。”
柳霁风“哼”了一声,伸脚勾过凳子拖到榻前劈腿坐了,盯着柳书意缓缓道:“我听说,阿姐把裴落青将军的提亲给拒了……”
柳书意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你如何知道?”
“我、我听到爹和李管家说的,”柳霁风尴尬的抓了抓头,连忙岔开了话题,“阿姐,我绝对支持你!那裴落青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别嫁给他!”
柳书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别人是保家卫国的将军,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柳霁风看自家阿姐笑的眉眼弯弯,似是不信他的样子,不由急道:“你看他那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样子,定是会打老婆的,你嫁给他怎么受得住!”
柳霁然也抓住柳书意的袖子一脸不乐意:“阿姐别嫁人,子清又不是养不起你,干嘛要去伺候那些臭男人。”
凶神恶煞,五大三粗,臭男人,柳书意听到这几个词,又想起裴落青的样子,有些乐不可支。
凶神恶煞?在外面时是挺凶的,但他从没有对她疾言厉色过,任她冷他斥他,他就是脸色再阴沉也没有打过她骂过她一次。五大三粗?外表看着劲瘦的一个人,脱了衣服确实有一身健壮的肌肉。至于臭男人……除了父亲和弟弟,那些男人们又有哪个是好的呢?
柳书意想着想着,笑容又淡了下去,她抚摸着柳霁然缎子一样的黑发,轻声道:“阿姐不嫁给裴落青,也不打算嫁给任何人,只要你们俩和父亲姨娘都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阿姐就满足了。”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柳霁风和柳霁然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柳霁然忽然张开双臂扑进柳书意的怀里,小小的脸儿埋在柳书意颈间,闷声道:“阿姐,你要记住你说的。”
他轻轻蹭着柳书意微冷的肌肤,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微苦墨香,感觉脸上的热烫也舒服了一些。
其实那丫鬟给他下药不久他便察觉了。他虽然未经人事,却看过不少江湖话本,故事里那些靠着药物成就好事的少侠和闺秀总是看得他羞红了脸。
许是看他年幼,莺语给他下的药并不重,几杯凉茶灌下肚便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些从书里看来的风流故事,心念一动,便将五分的药性装出了八分。
如他所料,平日里对什么都淡淡的阿姐动了真怒,连相处多年的贴身丫鬟也说处置就处置了,只因为她伤了自己……
柳霁然睁开眼,偷偷的看着柳书意的侧脸。
他的阿姐算不上什么惊艳的美人,却有一种清冷的秀丽,与京中那些眼界甚高恃才傲物的才女们不同,柳书意是温婉又冷厉的,就像冬夜里冰湖上的月,像山雨里挺立的竹,像一把以笔墨为刃的刀。
……
柳书意哄睡了柳霁然,又将柳霁风撵回他的屋子,便回了自己的书房。
走到书桌前,摊开一本空白的册子,用镇纸压了边角,边研墨边开始思考今日之事。
前世里也是有这么一出的,只是主角不是柳霁然,而是裴落青。
那时她刚与裴落青签订了婚书,而莺语身为她的贴身丫鬟,按惯例要陪嫁过去,做姑爷的通房。
裴落青是怎样的性子,柳书意全然不了解,她将莺语当妹妹一般疼爱,如何舍得让她陪自己过去担惊受怕。便想着给她找个好婆家,虽不能脱奴籍之身,但也可去庄上做个管家娘子,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
只是此话一提,莺语就立刻跪了下来,一张小脸儿梨花带雨,哭着求着要跟在她的身边,说龙潭虎穴也要陪着小姐一起闯。
柳书意既感动又心疼,更是坚定了要给莺语找个好人家的心。
但万没有想到的是,几日之后裴落青上门拜访,竟然趁着无人的时候将莺语按在榻上强行奸污。待柳书意赶到,只见到莺语赤身裸体浑身青紫,小穴一片狼藉,倒在地上泣不成声,裴落青铁青着脸站在一边,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莺语一言不发。
看到莺语的惨状,柳书意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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