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回来了”,柳书意忙站了起来,抖抖裙上的落花,快步迎了出去。
柳居寒如今虽已年过四十,但身姿挺拔端正,眉清目朗,举手投足间仍有着年轻时候的俊逸风采,他喝多了酒,白皙的脸上一片红晕,见到柳书意就直招手,脸上笑意盈盈:“书意乖女儿,爹爹回来了。”
柳书意有些讶异,去跟裴落青谈拒婚,怎么倒好像宾主尽欢的样子?她接过丫鬟递上来的醒酒茶,送到柳居寒手边,道:“爹爹怎么这么高兴?”
柳居寒在桌旁坐了,接过茶喝了几口,笑眯眯的看着柳书意道:“落青是个好孩子啊!”
柳书意眉头一跳,又是这句话!
“快来看看,这些都是落青送给爹爹的。”柳居寒招呼小厮抬上来一个精致华美的黑檀木匣,打开匣盖,一本一本的往外拿书。
柳书意拿起来挨个看名字,《竹友诗集》、《丹心丛语斋》、《北燕风物志》、《万国朝野杂记》……
“看看,全都是珍藏版,这本还有沈老丞相的小印和批注,千金难得,也难为他给我找来了。”柳居寒眉开眼笑,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醒酒茶,“你可仔细些,别翻坏了。”
柳书意“啪”的一声把书拍在了桌上,“您今天到底干嘛去了!”
“哦!”柳居寒这才恍然想起了什么,犹犹豫豫道,“女儿啊,你当真不愿意嫁给落青?”
“不愿。”柳书意瞪着自己爹爹。
“唉,裴落青年轻有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学富五车,是多少闺中少女的心上之人,如今他一心想求娶你,就怕你错过了会后悔啊。”柳居寒捻着胡子摇头。
柳书意冷哼一声:“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学富五车,我怎么听说京中少女皆对他避之不及,连媒婆都不敢上他家的门?”
“这个……”柳居寒无法反驳。将军府门口有好大几尊护卫的门神,先前也不是没有媒婆打上这位大将军的主意,只是还没靠近将军府的大门,便叫一众侍卫拿下,扣了个刺探军机的罪名打了一顿军棍,自此后便再无媒婆敢接这桩要命的活计。他叹了口气,道:“落青面冷心善,世人对他多有误解,其实他真真是个体贴懂礼的好孩子。”
柳书意也跟着叹了口气:“爹爹,女儿不是讨厌他,只是不想嫁给任何人,女儿只想好好照顾您和子潇子清,待您百年之后,子潇子清成家立业,女儿就去和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柳居寒摇了摇头,倒也没劝阻她,只说:“人生在世,自有各种因缘际会,你也不要现在就把自己的一生给定下了。落青说了,你现在不愿意没关系,他会努力试着让你接受他的。”
怎么着,这人还想来找她?柳书意心里一惊,还要再说什么,柳居寒已经小心翼翼的把书收回木匣,招呼小厮抬着回房去了。
……
柳书意心事重重的回到竹雁馆,洗漱完毕,让莲歌先去睡了,自己熄了烛火躺在床上,有些难以入眠。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有幸重新活过,柳书意不打算再与裴落青有所牵扯。
前世里他兵败牵连父亲,自己又害他一条性命,两人之间的恩怨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因着莺语的事她本是恼他的,但最后留在脑海中的却是他倒下的身影,她对裴落青无爱,无恨,无喜,却有着些许悲意,两个人仿佛命理中所说的八字犯冲,今生最好莫过于形同陌路,他害不着她,她也害不着他。
也不知前世里合婚是怎么合的,竟把天克地冲给算成了天赐良缘……
柳书意想着想着,渐渐昏沉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被子忽然被人掀开一角,一个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
柳书意瞬间清醒,大骇之下一把将来人推了出去,只听“哎哟”一声痛呼,竟是柳霁然的声音。
第九章 少年情怀(微骨科)
柳书意忙从床上坐起,披上外衣翻身下床。
月光透过窗纱流泄进来,将跌坐在地的人照的清清楚楚,果真是她的三弟柳霁然。
柳霁然穿着一身白色中衣,似是跌疼了,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那双秋水明眸里笼上了一层朦胧水雾。
“子清……!大半夜的你这是……”柳书意又气又急,连忙将柳霁然搀扶起来,绕着圈看他:“有没有哪里跌伤了?”
柳霁然摇摇头,往柳书意的床上一钻,被子里一拱,然后露出半张小脸:“阿姐我难受,我要和你一起睡。”
平日里柳霁然跟着父亲有样学样,总是一副老学究小大人的样子,左一个子清长大了,右一个你们莫把我当小孩子,如今病了反到显出些孩子气来。
柳书意哭笑不得,拢着衣服在床边坐了,伸手摸摸柳霁然的额头,又碰碰他的脸颊,触手之处仍是滚烫的吓人。
想来也是,莺语的春药连裴落青都扛不住,何况年少体弱的柳霁然。许是见他年幼减了药量,柳霁然神智尚算清明,但无人助他泄火,那药性便始终发不出来。
今生柳书意拒了裴落青的提亲,又提前对莺语说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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