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上做工,柳书意看着少年那张明艳精致的小脸,心下猜测他也许是从哪一家权贵豪门里逃出来的,就这么留在府中也是个麻烦。于是她只是稍作考虑也就同意了,又从自己的私房里拿出些银子送给了他做盘缠,莺语将明夜认作义弟,抱着他哭了又哭,依依不舍的送他出了城。
后来莺语跟着裴落青去了边关,柳书意去庄子上看望明夜,发现他的住处已经人去屋空。
柳书意没有觉得意外,他一定是追着莺语去了,这样也好,边关鱼龙混杂危机四伏,有他在也能多护着莺语一些。柳书意放下心来,将此事抛在脑后,不曾再想起过那个少年。
直至三年以后,他们在燕国重逢。
那时的莺语已成了大燕受人爱戴的锦王妃,明夜亦被燕帝封为了定远侯。而柳书意,却沦为了燕军的军妓。
时过境迁,身份倒转。
就像是场荒唐的梦境。
莺语丢弃柳书意给她取的名字,恢复了自己的本名——楚花楹。
明夜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身材颀长挺拔,五官精致俊美却不显阴柔,与莺语站在一起,仿若从天上下凡来的两位神仙,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燕国民间都传说,锦王爷深爱锦王妃,为她遣散了所有姬妾,大燕皇帝也对她倾慕有加,时常召去伴驾。至于这伴驾伴到了哪里……则成了军营里乐此不疲的下流话题。
当看见柳书意被几个士兵按在地上轮番淫辱时,那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脸上露出了同情而怜悯的神情。
她说,裴夫人对自己和明夜有恩,见她沦落到这个境地十分不忍。
她又说,既是旧识,不如让明夜娶了裴夫人,就当偿还我们欠下的恩情。
青年的脸色难看至极,却又不敢违背莺语的意愿。
于是,柳书意就这样从一个低贱的营妓,一跃成为了大燕的定远侯夫人。一个看似光鲜亮丽,身体却已被无数男人玩弄过的权贵夫人。
嫁入侯府之后,明夜将她当做透明人一般,既不关心也不在意,府中下人们惯会捧高踩低,对她也全无一丝尊重。他们常常聚在一起,光明正大的议论那些粗野的士兵是怎么玩弄淫辱她,府中的侍卫更是时常趁着无人的时候,将她拖进花园里强行奸淫。
直至被明夜发现。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将碰过她的侍卫打断了腿,阉了命根丢出府去,柳书意的日子才得到片刻宁静。
听闻此事后,莺语,或者应该叫楚花楹,便时常来探望她。
她拉着柳书意坐在鲜花锦簇的院子里,清纯着一张脸儿,一遍又一遍的问起她被无数男人奸污的经过。她问她一日要接多少个客人,一次要被多少人同时奸污,又问她和侯府里的多少个侍卫偷过情。
柳书意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看的楚花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便会流下泪来,她用绢帕捂住丹唇,一声一声的说,都是我的错,小姐对不起。
每次楚花楹离开后,明夜都会闯进柳书意的房间,将她按在榻上疯狂的肏弄一整夜。
他的动作粗暴而狠戾,如狂风暴雨,总是弄的柳书意花穴红肿,身子如散架一般。
柳书意不明白他的这股怒气从何而来,不过她也不关心,只要明夜还需要她的身体就行。她打开自己去迎合他,咬着牙承受他的野蛮,只盼他能玩的尽兴,然后在心情好的时候答应帮她寻找两个弟弟。
反正这样的交易她也不是没有做过,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寻寻觅觅,找了四年,也始终没能找到弟弟的消息,反而等来了乔装打扮的裴落青。
昔日的大将军满面风尘,沧桑憔悴,额头上有一块狰狞的烫伤,挡住了当年被流放时的刺青。
他抚摸着柳书意的脸,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眼中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我等了许久才等到这个机会,”他颤抖着声音说,“书意,跟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
没有找到弟弟怎么能走?柳书意摇头拒绝,裴落青一怔,迟疑片刻,支支吾吾的说他已经找到了他们,他们正藏匿在安全的地方,只等柳书意前去汇合。
于是柳书意义无反顾的跟着裴落青逃离了定远侯府。
他背着她在夜色里奔走,穿梭于山林之间,月光穿过树枝投下重重暗影,像无法逃脱的魔爪笼罩于身。
柳书意伏在裴落青的背上,手臂紧紧环在他的颈间,他的脊背坚实而温暖,稳稳托住柳书意的身体,替她挡住扑面而来的寒风。柳书意偏过头,安静的看着裴落青的侧脸,那双坚毅的眉眼就像暗夜里的孤灯,照亮了她所在的这一方世界。
得知他们逃跑,暴怒的明夜带着士兵搜了山。
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重重追兵,他将他们逼入绝境。
柳书意想去求明夜放裴落青一条生路,却被裴落青抓住手拉到身后,他将刀横在胸前,对明夜说:“单打独斗,一决生死。”
明夜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指,露出个血腥阴狠的笑容,仿佛恶狼龇牙。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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