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悖看着那滴红嫣嫣的血喉结微滚。他捉住还渗着血的指尖儿缓缓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丝丝凉气扑在指尖上,萧宝绥蓦地瞪大眼睛。她微微缩了下手想挣开,他却握得更紧。
楚悖挑起一丝笑,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扑腾着的小姑娘,觉得像极了自己以前养的一条狗儿,逗弄急了便张着小嘴咬他袖子,气得奶声奶气的直哼唧,可爱得紧。
一人缩,另一人扯,慌乱挣扎之时,萧宝绥一个不小心直接把食指按在了他的下唇上。
男人唇色极红,白的玉笋似的指尖点在上头,两相衬托,竟生了一分旖旎。
萧宝绥脸涨得通红,趁他也愣神忙收回手。
皎皎月光下,男人下唇上的染着的血珠子俏生生地闪着微光。
玉面噬血修罗,大抵就是这个模样。
“我……”萧宝绥紧张地抓着手指,水杏儿似的眸子怯怯地看着他。
她反应了良久,颤颤地抬起小手伸到他面前,用拇指在他唇上一划,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那滴血,然后飞快地缩回手。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心虚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楚悖目光下移,看着那双水葱似的小手,唇上有些热。他舔了舔唇,好似还能隐约尝到那丝带着甜味儿的血气。
“宝儿的血……有点甜。”
“啊?”萧宝绥愣了一瞬:是在说我没给擦干净?
她抿了抿唇,犹犹豫豫想伸手再补一下。
谁料楚悖兀地起身:“明日再来看你。”
养了什么,自然要悉心照料。像是刺头,一日见不着他都会闹得天翻地覆。
萧宝绥见他跃上墙头,起身追了两步:“我还不知道大人的名字。”
楚悖迟疑了一瞬,随口扔了个名字:“裘言。”
说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裘言……”萧宝绥喃喃念了一句,收拾起石桌上的东西打算回房间再接着绣。
“嘟哝什么呢!”霍安如推门走了进来,心情似是不错。
“还不是念叨着如姐姐?”萧宝绥笑了笑。在这小院里轻松自在了不少,没有旁人盯着,她也愿意亲近霍安如。
“这身衣裳你穿正合适。”霍安如前后将萧宝绥看了一圈,心中满意,“快回屋吧,虽然已经打春了,但夜里还是冷的。”
“好!”萧宝绥扫了一眼霍安如戴着的嫩绿色香囊,默默打算找块嫩绿色的布料再给她绣一个。
至于原先那个鹅黄色的,就给裘言吧。
铁血冷面的锦衣卫配上嫩生生的鹅黄香囊,就像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拿着根绣花针一样滑稽……萧宝绥想象了一下,唇角弧度更可爱了些。
“对了。”萧宝绥忽然想起了什么,快走了两步追上霍安如,“如姐姐,有件事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有些不安。”
“你说。”
“原先那位女史真的是生了急病?”
霍安如皱眉,环顾四周小声道:“表面恶疾,实则是犯错,可晓得了?”
“是这样……”萧宝绥闻言,彻底放下心来。
既是犯了错被赶出去,那今日这些便只是巧合。至于为何突然晋了她的位份,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
“今日是该给太后娘娘送衣裳和熏香了,你要不称病吧?”
“我若是躲着,他们定要笑话萧家女儿懦弱。”萧宝绥笑了笑,“如姐姐放心,不会出事。”
当年太后将萧家满门抄斩,为显示皇家仁慈刻意留了她一命。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太后且得让她好好活着。
霍安如轻轻摇摇头,也没再劝:她有她的骨气和骄傲,到时小心看着些便是。
出了小院儿,萧宝绥有意识地跟霍安如拉开了距离。
这些年,凡是帮过她的女官嬷嬷们,不是被罚就是无故惨死,帮了她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她总不能再连累一个。
霍安如摇了摇头,心中明白萧宝绥是为她着想,也就没再说话。
一晃到了尚服局,陈典饰陈素云正指派宫女们去太后宫里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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