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有三里地,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远远地瞧见了娘,我放下书包,扑到她身上。
她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等她的手抚摸上我的脊背,我又脱离开她的怀抱。娘的怀抱无疑是温暖的,可那份温暖里带着未曾被污染的纯净。我不想在她身上留下眼泪。
我跑到那间破烂的木板屋前,方威正坐在桑树底下发呆。看见我,他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有嘴巴张了张。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直直地扑向他,头埋在他宽阔的胸间,这时眼泪才掉下来。不是出自我对他的同情,也不是哭我自己的遭遇。
我只是在为我们那相似又不相似的命运而感到难过。
池塘【有H】
忘记那天方威是怎么安慰我的了,我只记得他那双大手盖在我的后脑勺。他那给人一种厚重感觉的手,却像一片夹进书页里的干花一样轻柔。
方威拍着我的背,虽然他并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但我的眼泪让他明白,心脏被揪起的酸楚。他本能地搂住我,并因为我经久不息的抽噎而小声哭泣起来。
仿佛我的哭声是一个行到山谷处的旅人,面对崖壁,放声大喊;而方威是那万丈山壁,应和起它遥远的回声。他那从被父母抛弃时丢失的啼哭,在这一刻,回声似地找寻了回来。
他胸膛那一块的衣服,因为我的眼泪,而染成深灰色。油垢、灰尘与我的眼泪纠缠在一起,斑驳在方威的衣襟上。他用衣服给我揩去眼泪时,我抬头望向他那宛如母羊分娩后才有的湿润眼眸,粗黑的睫毛结成一簇。
桑树的树影被风吹斜,熟透了的桑葚掉落下来,紫红色的汁液在我们身上砸开。方威看着我,此时我还被他搂在怀里,他对我说:“不要动。”我便向中了咒语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很轻——炖+肉?记
比呼吸更轻的是方威的吻。
树叶扑簌的声音宛如一群围在我们身边、扇动着翅膀的白鸽。我涨红了脸,看着方威撤开的唇。方威突然也显得不好意思起来,马上松开了怀中的我。我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他的背脊靠在树干上。我按住方威的双手,又一次亲吻起来。
我尝试着把舌头探进方威的嘴里,他惊讶地看着我,我的眸色暗了下来,似乎在告诉他我的决心。他张开嘴,笨拙地迎合着我的舌头。侧过头,又换了个方向,我就像上方投射下来的树影,不停地变换着姿势。
他被我亲得脸红到脖子根,也许已经蔓延到被衣服挡住的地方。当我想支起身子时,却无意间碰到他腿间炙热的性器,包裹着性器的布面被渗出的淫液染开一块清晰可辨的区域。
手指隔着布面搔他的阴蒂,方威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我按下去的时候,他抓住我肩头的手指关节发白,用力地扣紧我。
“啊……啊啊……不要碰了……好奇怪……”他粗哑的声音沾染上色情的气息。我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他。我的手捻起那一撮湿漉漉的布料,里面的软肉也被我掐个正着,方威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大腿紧绷起来。正当我想进一步,从短裤的裤腿把手钻进去的时候,身后远远地传来了娘的呼唤声。
撂下一句“周六再来找你”后,我抹了把脸,确保泪水、鼻涕、口水、所有会使我丢脸的东西都被我像撕脸谱一样扯去。
方威望着我因奔跑而甩开的手,在半空中虚虚地抓了一下。
等待周六的这几日里我焦躁不安,尤其是我下身那不听话的小兄弟,常在半夜里勃起,搅得我一夜不得安生。好不容易挨到周六,我却忘记给方威准备相应的教材。无奈之下,我夺过我弟弟的语文书,反正这小子从小立志放牛,也不读书,我暂借一下他的课本不算过分。
方威早早地来到了我们约定的地点,不是他家门前的桑树,而是村东边的池塘旁——那地方安静,没什么人。
我远远地就看见他坐在那里,玩着一根狗尾巴草,脚上卡着我送给他的那双不合适的布鞋。
把课本在青石板上铺陈开来后,我顺带从兜里,像变逗小孩用的魔术似的给方威变出一支铅笔。他小心翼翼握着铅笔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着,那样子像是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掐死好不容易捉来的天牛。
“你会拼音吗?”我凑在方威身边,问道。他摇摇头,还怕我嫌他连这都不会,摇动的幅度特别小。我装作不惊讶的样子,翻开第一页,在空白处写下六个单元音,让方威跟着我一起念。
他努力辨识拼音的样子像一条用尽全力吠叫却怎么也叫不响的小狗,我让他仔细地观察拼音字母之间的区别。方威低下眉头,认真地看起来。衣领下垂,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那若隐若现的乳头。他瘪瘪嘴,用铅笔指着其中一个字母,对我说:“这个念“呜”?”
他是最认真的学生,而我是最不称职的老师。
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我吻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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