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金陵,而是整个江南都要抖三抖。只要行走江湖,不论黑白两道,都要敬他一声:任爷。
他是方正脸,浓眉大眼,生得仪表堂堂。一身蓝缎福禄锦衣,左手拇指上戴着一块水润翠绿的扳指,其余指上也戴满了玉环金戒,双手拢共有六七枚戒指之多。坐姿落拓,双腿大敞着,笑眯眯一揽,把一旁的婢女揉到了怀里。
“那石八斗和我早有梁子,早些年我俩个在一个堂里做事,他就暗地里给我使过不少绊子。后来还害死一个跟着我九年的兄弟!我早就想杀他——偏他这人贪生怕死,奸诈狡猾,一直躲在淮水镇不出去。从前两不相干也好,近几年芙蓉膏的生意起来,他也要分羹,老子不能跟钱过不去,可一想到是他又恶心,这段日子可不知道多难受!多亏了你呀——蓝公子,杀了他,也算是了我心头一桩大事!”
谢同尘低垂着眼眉,态度不卑不亢,淡淡道:“我并不晓得这些过往。其实八爷素日待我不薄,若不是那时官兵大肆搜镇,他见躲不得,便要拿我们十几个兄弟的命换他一个人的,我们才知晓此人竟如此薄情寡义!罢……”
他并不愿多提,转而道,“无论如何,八爷曾于我有恩,我却对他挥刀相向。不论如何,我亦与他无二般。所以不敢在任爷前邀功讨赏……只不过,如今淮水镇无首,余下的兄弟们无处可去。我亦是走投无路,才斗胆来问任爷讨一条生路。”
任成风一摆手,既不答也不推,只是举起茶杯:“我知道,你是读过书的。我听说文人都好风雅,想来你也懂茶了。可知道这是什么茶?”
“只是读过些书,识得几个字罢了。”年轻的郎君低垂顺眼,闻言浅呷了一口茶,“这茶清甜,回味似是岩韵花香……莫不是武夷岩茶?”
“你倒是嘴刁眼尖,一口就吃出来处了。”任成风笑,“岩茶分好几种,你再往细了说。”
“……这,我实在不知。只因八爷不爱吃茶,我才沾光喝过几味好的,若要我细说,实在说不出来。”
“哈哈哈……不怪你,我这一味是我独创的,天下间独一无二,名为:一捧酥。虽然茶是现成来的茶,可泡之前都放在十五岁的美貌姑娘的奶子上焙过一回——都是腰细胸巧的雏儿,这里头的香,是她们是处子香!嘿嘿,如何?”
谢同尘僵了半刻,胃里反起一阵酸意,迫于那道审视的目光压下来,也只能强压下不适,拱手奉承了两句。
“你不喜欢?”任成风自然看得出他的违心,原还洋洋得意,这会子却倒吊起眉,失望地看着他,“这年头女人愈发金贵,养出那些个漂亮干净的都不容易。若非贵客,还吃不到这一口。你,不喜欢?”
他连忙说不是,“只是头回听说这样的事情,不由得……嗯……浮想联翩。”这些年风里雨里都走过,像撒谎这种小事早就不会脸红心跳了。因为此行事关重大,为了讨好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儿,甚至可以摆出从前时常浮现在石八斗狎妓时的那种下流又轻佻的神态。
任成风却彻底没了兴致,用鹰隼游猎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名为蓝桉的男子,搭在婢女上的手轻轻一抬。
立刻,肩上就有了一只柔荑在轻抚。
原本在旁静候的美貌婢女上前,含情脉脉地望向这个俊俏的郎君,身子一软,便倒进了他的怀里。趁他身体僵硬,双手捧住了他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胸口放。
“别——”谢同尘反应过来,撤了臂,又用力地一拂,怀里的婢女失去了倚靠,径直跌落了下去,发出一声惊叫。他也懒得去看,嚯地起身,“任爷这是什么意思?虽说那批货大部分还下落不明,可光是我手里的那一批,也还数目可观。最重要的是,如今钦差南下,江南处处风声鹤唳,只我那一处有法子可以避。任爷若是愿意合作,咱们互惠互利便是,若是不愿,也该好聚好散,来日山水好相逢。这样又是茶,又是女人的,糊弄我作什么!”
冷哼一声,颇有些气急破败,“我不要女人。要钱,要钱!”
任成风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才捏着怀里姑娘的胸脯停下来。愈发放肆地,把手探进衣领里去摸,小姑娘羞得面皮儿通红,他却正经八百说起生意来,“钱,我有得是。说实话,你手里那点东西,在我这儿塞牙缝都不够。糊弄,你也配得上老子糊弄?!”
他沉下脸,阴恻恻的说,“蓝公子。我是赏识你,才请你见识这些好。即便是做生意,也没有这样做的。不要以为读过两本圣贤书,就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其实……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穷酸儒生。”
任成风一把扯下怀里婢女的胸衣,那两团白花花的乳肉就弹了出来,谢同尘本能地别开脸,不愿意去看。越是这样,越激发了他性子里刻薄阴暗的一面——清白的就叫他蒙尘,高尚的就叫他卑鄙,越是干净就越要去弄脏。
钱和美色总有令人厌倦的时候,而通过权势掌控人性,把弄别人的骄傲和尊严,是每个拥有权力的人都百玩不腻的把戏。把他们最看重的东西踩在脚下,不断地践踏摧残。看着那些人痛苦,才是最容易令人快乐的事情。
他一件件把婢女的衣裳剥了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