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
阿姝用力扯住他的衣襟,她大吼:“你疯了吗?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将这个小世界牵连进来?!你快把阵法停下,我们大可以之后坐下来详谈,我相信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阿姝,来不及了。”木远嘴角笑容凄凉,眸中是抹不开的绝望,“自我和南华奔赴鬼界边境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是注定,是天道对我们的惩罚。”他揽在阿姝腰间的手骤然加紧,轻声道,“阿姝,我们该走了。”
阿姝被木远禁锢在怀里,看着地面龟裂、房屋崩塌,看着自相残杀的人们被翻滚的土地活活掩埋在地下,至死都还在纠缠不休,逝去的她曾经爱过、恨过的一个个面容在她面前不断浮现着,让她心脏剧痛,她揪紧胸口衣襟,看着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离她越来越远,她突然笑了,笑出声来,笑出血泪,宛如给她苍白的面颊抹上一层胭脂,妖冶得吓人。
“阿姝,你怎么了?”木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下意识抱紧她,低下头想要看清她的脸色,却被一股巨大无比的推力挣开,这是一股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孱弱女子身上的力量,但却真真切切地突然出现在阿姝的身上,甚至让他这个化神期的大修毫无半分反应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她脱离自己的怀抱,向下坠去。
木远心神剧震,在这变故发生的短短一瞬,他突然感觉到了刻骨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浓浓的不详之感浮现在他心头,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他马上就要失去他的阿姝了。
“阿姝!!”木远目眦欲裂,大喊着她的名字,拼了命地向下飞去。
他毕竟是化神大能,全力之下很快便赶到了阿姝上方。
“阿姝,把手给我!”木远眼看终于追上了她,嘴角绽开惊喜的笑意,他将手伸向她,嘶哑地大声喊着。
阿姝却没有任何动作,只对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无声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便在这一瞬间,变化骤生。无数的金红色的光芒自阿姝身体中迸发而出,化作一颗巨茧将她包裹其中。
“不…不…不!”木远突然变得无比的绝望和悲伤,此刻的他根本再顾不上身为仙君的骄傲和体面,他拼了命地靠近巨茧,用尽自己能使出来的一切手段想要打破这没巨茧,最终却也只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巨茧骤然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坠入地下。
“阿姝!”
伴随着木远几近泣血的一声呼喊,原本分崩离析的世界,突然间仿佛被贴上了定身符。无论是厮杀的凡人、动荡的地面、摇摆的树木,甚至是滚烫的呼啸着的罡风,在这一刻都似乎成了静止的画卷。下一瞬,一道巨大的爆裂之声自地底深处传来,以阿姝所埋之处为中心,一阵阵的红金色灵光向整个地面飞快扩散开来,灵力所及之处,龟裂干涸的地面变得柔软而湿润,一个个不明所以的人尚还保持着厮杀的姿势被地面吐出,天空中下起阵阵湿润的凉爽的雨,驱赶走滚烫的罡风,让枯木重生,让翠绿的草地爬上被血色染红的可怖地面。
“这…我到底在哪里,我这是在干啥呢?”
“嘶…俺这脑袋好痛,俺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这里?啊,娘,娘你怎么了!”
“小宝,你拿着个大刀干什么?小心你爹揍你,快回来啊!”
“老王,你怎么和我抱在一起了?哎呦,头好痛,是不是你这孙子打我?!”
“娘,娘你在哪里?小虎子好怕,呜呜呜哇——!”
逝者纵然已无法死而复生,但更多的是生还后的勃勃生机。
人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存在,哪怕经历再残忍再痛苦的事,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能将生命和繁荣延续下去。
“以天鸠蚕之力强行更改身体五行脉络,燃烧神魂之力将体内改良后的克制阵法发散出去,无论哪个都是死路一条,更何况还是同时做。你就算强行拉我至此,我也救不了她。”一道冷淡男声在阴暗角落里响起,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这破鸟!若不是你出个门如此拖沓,又是什么焚香又是什么沐浴,我们怎么会赶不上过来救阿姝?”随之响起的声音竟是已经许久不见的小胖子迟丑的声音,此刻他正抱着睡得香甜的女娃娃抹着眼泪,“妹妹死得好惨,神魂俱灭,难道小汤圆真的就要这么小就失去母亲了吗?难道我们努力了这么久最终也救不回妹妹了吗?”
“哭哭啼啼,真是懦弱之举。”站在迟丑身边的男人轻哼了一声,摘下头上斗笠,露出一张极美却也极冷淡的面容,银白色长发以金穗细细编织置于右肩。男人的左肩,正趴着一条金色的胖蚕,此刻正“咪啾咪啾”地叫唤着,好似在和男人一唱一和,嘲讽着小胖子的弱鸡。
“你居然这般无情,对妹妹的生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根本不是真正喜欢阿姝!”小胖子哭得更厉害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汤圆此时仿佛也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小嘴一撇,也跟着吧唧吧唧掉起眼泪来。
小汤圆一哭,男人原本无动于衷的表情顿时有些撑不住,他眉头皱成一团,不耐地“啧”了一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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