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直接在自己脸上亲一口, 尤其是殿中还有那么多人呢, 她怎么就……
他脸一下子就红了, 捂着被亲吻过的地方瞪她一眼,气鼓鼓的跑开了,人都出门了,却听见皇太女的笑声自殿内传出。
侍中公子的父亲与中书令私交甚笃, 虽然因为年岁差的略大, 两个少年郎君无甚交集,但是有两家的关系在那儿, 总不能不管他,故而发觉小公子溜回去之后,他便在殿外等候。
这会儿看小公子红着脸出来了,他略有惊诧,下意识看了眼内殿,这才低声道:“怎么了?”
小公子不好意思道:“没事儿。”
侍中公子看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少见的笑了笑:“那你脸红什么?”
小公子衣袖掩面, 缓了好一会儿,才长出口气,答非所问道:“走走走!我非要把那个暗害小皇子的家伙给揪出来不可!”
……
按照宫里边儿的规矩,小皇子和小公主起身之后,乳母们便会照顾着换身衣裳,其间免不得要解开襁褓,若是清晨时候便出现异样,必然早就被发觉了。
太医诊脉之后确定谢良运身上冒出来的红疹是因为肌肤触碰到了秋梧粉, 而谢怡婷身上也的确有持有秋梧粉的痕迹,既然如此,她便十分可疑了。
侍中公子姓梁,名文弼,与其余几个鸾台尚书商议此事时,便提议说:“虽说只在谢怡婷身上发现了秋梧粉残留的痕迹,但其余人也未必无辜,不可将视线全部投在她身上,免得遗漏了其余线索。”
这差事是皇太女安排下来的,也是他们进入东宫之后面对的第一件事,几人自然不敢轻慢,尚书仆射家的公子南宫朔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和鉴之来查宫里,至于宫外的仪国公府,便要委托给你们三人了……”
梁文弼等几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不曾有异议,此事便这么敲定了。
第二天天刚亮,负责仪国公府的三个人就改换衣装出宫,骑马走了一刻钟时间,便到了仪国公府的门口。
仪国公本就胆小如鼠,昨天的事情简直叫他吓破了胆,无需女帝吩咐,便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等候专人前去调查,唯恐自己贸然出门交际,叫姐姐觉得自己是心怀不轨,又或者是跟外人有所串联。
他是前荣的末代皇帝,国灭的时候年纪还不大,就跟女帝被蒋兴嫁给自己儿子一样,蒋兴也同样赐给他一个妻室,那是蒋家的一个翁主,只是自恃出身皇家,素日里与仪国公很是不睦。
女帝登基之后,便将那位翁主赐死,仪国公一点都没觉得伤心,反倒偷偷的笑出了声,现在的仪国公夫人是女帝赐婚,门第不算很高,但胜在温婉贤淑,会过日子。
昨天的事情一出,仪国公就吓尿了,回府之后马上把妻妾儿女叫过来,说:“小皇子是皇家骨血,是我谢家的男嗣,敢出手害他,那就是公然对抗陛下,也是在对抗我!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儿,谁干了趁早站出来,否则被陛下揪出来,不仅没好果子吃,还要拖累一大家子人!”
仪国公府的姬妾和孩子们站在底下噤若寒蝉,没有人吭声,也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仪国公见状,便有些恼了,只是涉事人谢怡婷被扣在宫里,他无从泻火,便冷冷瞪向谢怡婷的母亲隋氏,怒骂道:“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居然敢在宫里做这种事!她不想活了,我还要命呢!”
隋氏原想着就是进宫给小皇子和小公主过满月,哪曾想自己女儿去了就没回来,她本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心里又慌又怕,听仪国公这么说,解释也不是,反驳也不是,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仪国公看了愈发恼火:“你哭丧给谁看呢?!”说完,就下去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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