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医院检查过一番后,两人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盛慕槐四根脚趾全部骨折了,打上石膏后一个月都不能下地。
“你这孩子的脚趾怎么全都变形了?” 医生问。
“这,” 盛慕槐看了一眼爷爷的脸色说,“我练功练得。”
“跳芭蕾的吧?现在的孩子也挺不容易。” 医生一边打石膏一边说。
“医生,等好了以后不影响活动吧?” 盛慕槐问,她心里也很怕这伤势会耽误以后的练功。虽然系统有对身体的修复功能,但是那只针对练习中出现的伤,这种意外受伤系统是不会帮忙治愈的。
“看你怎么养了。这一个月好好坐着躺着,别造成二次位移,等骨头长好以后你一样能蹦能跳。要是你自己不好好养伤,以后就会经常骨折,那跟我们医院就没关系了。好了好了,包扎好了,你们起来吧,下一个李春花!”
盛慕槐松了一口气,由凌胜楼把她背起来,放到了走廊里的椅子上。
盛春这时才觉得自己浑身发虚,手脚无力,坐在了盛慕槐的身边。
“爷爷,您没事儿吧?” 盛慕槐紧张地问。
“没事儿,你爷爷就是刚才太紧张你了,让他歇歇,缓一口气。” 薛山说。
他从随身带的保温瓶里倒了点热水递给盛春,又看向一脸担忧的盛慕槐。
“槐槐,你这次真得做错了。” 薛山严肃地对她说。
“台下有人喊顶棚要塌了,那时候离柱子倒下还有十几秒。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呢?”
盛慕槐嘴唇翕动,但最终没有说话。
“是,你还在戏中,戏比天大,这话放在平常任何时候都是对的。可是现在是舞台要塌了,你首先保证的是自己的安全。你是一个演员,你要靠你的身体吃饭,身体、嗓子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要是今天台子把你砸残了,甚至砸死了,你还拿什么再唱戏?”
“你这孩子很执拗,什么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你爷爷包括我们凤山所有人都很欣慰。但是你不能一根筋通到底!这些话从你非要一个半月练成三张桌子跌扑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但你确实最后做到了,我老爷子也就没去讨这个嫌。”
“可是你看看你爷爷这个样子。他多么关心你,心疼你呀。你也不能让他担心。” 薛山指着盛春说。
“对不起……” 盛慕槐看着爷爷疲倦而无力的神色,又看看同样被折腾得不轻的凌胜楼和薛山,心里不好受极了。
“我没事。” 盛春摸摸盛慕槐的小脑袋,盛慕槐更愧疚了。
“我以后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 盛慕槐握住爷爷的手认真保证。盛春回握,苍老冰凉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温度,他轻声说:“以后别让爷爷担心了。”
“嗯。” 盛慕槐重重点头。
回到神岳庙,领导和负责人又向剧组镇重道歉了一次,承诺赔偿戏班三倍的酬劳,支付盛慕槐所有的医药费,以后临县有什么唱戏的机会,也一定优先考虑凤山京剧团。
盛慕槐和凌胜楼都没什么意见,让班主来决定,于学鹏也就接受了这个赔偿结果。
虽然已经是新社会,但他们这些非正式演员也还是四处漂泊,有人捧就鸡犬升天,没人看整个班子都要挨饿,没有较真的资本。
“毕竟戏班是吃江湖饭的,讲究个回头见,咱们也只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能太较真。” 于学鹏对他们两说,“这赔偿的钱我都给你们,等过年了再带你们吃顿好的,把这个惊吓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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