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年笙欢喝了药,嘴唇有点苦,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人回来,有点烦躁。
又翻了几个身,还是睡不着,她直接掀了被子下地,刚要开门,门却一下子被撞开。
常深捂着一条受伤的手臂跌撞进来,脸色苍白,流了许多汗,大口大口喘着气,冰冷的神色少了很多戒备。
“二、二叔……”
年笙欢直接吓傻了,指着他的手哭起来,“血、好多血……”
“笙欢,别怕,我、我没事……”常深指缝间都渗出许多血,全部朝着地上铺满。
他也不想来房间,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可是……
很快,又有人推开门,手里拿了几个药箱,迅速把他袖子剪开,“二爷,您忍着点儿。”
伤口很深,像是被刀子砍伤的,血淋淋的,手臂上的颜色仿佛刺痛人的眼。
就连那串佛珠也染了血。
“二、二叔……”
年笙欢过去,努力克服着害怕,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笙欢,把眼睛闭上,不看。”常深一只手将她按在怀里,紧紧把她眼睛遮挡。
方才回来的路上遇袭,不知道是哪路人,他带的人少,差一点儿就被他们得逞。
年笙欢闭着眼睛,可那条带血的手臂不断地映在脑海,就如同深沉夜里的一道可怖的大虫,数百只腿在人的头顶抓挠。
她的身子在抖。
直到处理完伤口,打扫完那些血迹,常深脸上的血色依旧没有恢复。
“去查,是谁动的手。”
他的面色很冷,隐隐泛着一丝危险。
那些人出手狠,也没有对他留情的意思。
等人出去,他又安慰了年笙欢一番,“笙欢,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儿小伤,很快就能好。”
“二、二叔疼。”年笙欢看着他的伤都觉得很疼。
“不疼,你乖乖睡觉我就不疼。”常深冰冷的面容略显僵硬,可眼神和语气却很温和。
年笙欢躺在床上,被他用一只未受伤的手揽住,睡在他肩头。
过了没多久,似是太累,旁边的人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她皱着眉头,手指放在他的胸口,看着他的伤,清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非是那双充满无辜天真的眼。
*
苏妧从空间出来。
先去帮着赵方茹把磨好的豆子拿来煮,煮好之后拿了一部分渣子去沤肥。
刚一出门,便听见寇文淑在门外和人说什么。
“其实吧,我也不太相信的,可他俩每天都待一起,走路搀着,干活儿争着,不知道还以为就是两夫妻呢。”
“我哪儿知道啊,要是有人不守妇德,偏要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我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只能劝民贵哥放宽心,别多想。”
寇文淑前面有好几个拿着装菜的篮子的妇女,本来都好好地在聊天儿,可她说着说着,便故意把话题往那方引。
什么脏水都往赵方茹身上泼。
“我还真看不出来。”
“刘袒那好吃懒做的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我信,但方茹可还怀着孕呢,怎么可能……”
“呵,你这话说的,怀着孕,孩子不能是别人的了?”
寇文淑反驳他们,一个劲儿地在哪儿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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