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她看上了人家,囔囔着非要要嫁去王府,又怎会有今天的一番局面。
赔不是便能让那心情乖僻的外甥解恨,小李氏倒也想,但那摄政王肯吗?
她自回信与女儿说:“你表哥恨我入骨,不会这么轻易原谅的。”又言:“见你在王府受冷待,为娘也很痛心,但咱们受制于人,除了认命还能如何?”
安氏接到信,简直有些不敢置信,阿娘这是叫她自求多福的意思吗?
不然为何叫她认命?
诚然,摄政王那性子邪谬,不会轻易原谅,但如果肯舍下面子,将赔礼做到极致,又有什么不行?
症结在于,她的阿娘愿不愿意为她牺牲罢了。
眼下看来,要叫安氏大失所望,她的阿娘除了嘴里心疼她以外,竟无动于衷。
安氏思索了一晚上,再不想坐以待毙。
她想到一个法子,打扮成未婚少女,与摄政王偶遇一回。
心里打定主意,安氏便这样做。
王爷去衙门点卯,必然会经过御街,安氏定下一间茶楼的雅间,临窗张望,守株待兔,届时郎君走马经过,她用帕子包住鲜果朝他掷去,然后下去致歉……一切构想得很完美。
安氏在楼上等了三天,才看见身穿白衣的郎君走马而来,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但无一例,每一次见修眉俊眼的赵允承,她都心神具荡,被郎君勾去魂儿。
此时痴痴张望的安氏心想,若是郎君肯接纳她,即便是郎君不举,她也不在乎的。
打扮娇嫩的小娘子,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手帕与鲜果,瞄好准头朝郎君用力掷去。
路上慢马经过的白衣郎君,的确是赵允承,他每次走到这一段都会放慢马速,直到过了百姓们活动的地段才跑起来。
郎君五感敏锐,忽而听到有物破空而来,他想也不想地斜身躲避,乌黑的墨发在空中荡开一个半圆,又回到原地。
“……”谁这么缺德?
尊贵的皇室郎君皱着眉,满眼愠怒地朝二楼看去,顿时看到一个满脸窘迫的小丫鬟,憋红着脸朝他喊:“郎君对不住,我家小娘子不是故意的,她眼下已下去了,还请郎君稍等。”
性情稍比黑衣温和些的郎君,看清楚那落在地上的闺中物件,当真以为是女郎们闹着玩时,不小心失手掷了出来罢了。
“不必了。”赵允承说了句,也不管那丫鬟听见不曾,便绷着脸催马向前。
就在这时,一袭鲜嫩的罗裙出现,冲着赵允承喊:“郎君。”
赵允承从未跟安氏接触过,自然没认出安氏的声音,他回了一下头,只看了一眼,然后波澜不惊地催马远去。
“……”安氏一愣,怎会如此?
难道表哥没有认出她的面容吗?
那真是太可笑了,他们当了五年夫妻,而对方到最后却连她的面容都忘得一干二净。
一路到了衙门,马背上的郎君下了马,才明悟刚才那位女郎的醉翁之意,原来是故意掷他。
郎君的第一反应便是心虚,虽然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街上打马而过的时候被人瞧上了而已……
为免再生事端,赵允承决定,以后再出门便乘坐马车。
自污的事在京中闹开,十分关切他的太皇太后召他入宫,听他说这样可以保护沈府的时候,太皇太后一愣,险些落下泪来。
没错,那群臣子生怕她的允承有子嗣,巴不得她的允承断子绝孙。
还好,沈府里住着的小娘子争气,成婚月余便怀上了。
太皇太后想起这事,才笑起来:“小娘子现在好吗?可显怀了?”
这般着急,听得赵允承好笑,娘子八月才怀上的,眼下才将将十一月不到,不过,他有心宽慰皇祖母:“稍稍有一些儿,可能是因为娘子最近吃得好。”
太皇太后笑得更开心了:“那就好那就好。”管他外边怎么传,自家人好好地就够了。
今日里聊了许多话,因着秋高气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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