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没用啊，那个最能让人依靠的人已经不见了，就算疼，也不能对着他撒娇求安慰了。沈留胭想，最爱我最疼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我的怀里，消散在我的怀里。

那样耀眼如同骄阳的男人，再也回不来了。

她连自己爱的人都保不住，不能对着他的尸体哭泣，不能光明正大为他复仇，她就是一个懦弱无能之辈，连最爱的人都保不住。

他死了，死在乌道涯，死在他们曾经拥有美好记忆的地方，没了。

原本她可以等他一个轮回，哪怕再一世的他是个废柴，她也愿意帮他踏上整个修真界的制高点，但是他的灵魂都被人刻意摧毁…………

这怎么可以饶恕？

沈留胭敛住眼底划过的神色，抬起头看向这几个徒弟。

一开始她把他们当做是祁杳离开以后的精神寄托，希望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可是他们这些孩子，明明那么小，那么弱，却非要介入她的生活，希望分担她的烦恼。

她明明以前最讨厌这样了，可是现在她真的很感动。

她靠着冷漠的外表度过了艰难的时刻，一次又一次的离别悲剧在她身上反反复复，久而久之，当所有人都觉得她坚不可摧冷若冰霜的时候，他们几个孩子试图敲碎这层冰，希望融入她的世界，拥抱她的心。

她曾经看着那两块碎掉的轮回盘，暗暗起誓，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将构陷祁杳从而达到自己目的的人带到他的坟冢前忏悔，那些伤了他的人，害了他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而现在这些孩子的出现，让她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

因为他们那么无辜，那么善良，不能因为她而毁了他们的一生。

她握紧的拳头松了松，终归是不忍心伤害他们。

本来天雷她都能抵抗得了，可是她自大地以为自己可以通过消耗灵力感知祁杳是否有遗留在下修真界的灵魂碎片，但是灵魂碎片没有找到，却逼得劫雷提前。

灵力的消耗叫她没办法全身而退，身上的伤口比很多年前没有经验的时候还严重。

她怕露出破绽让他们几个孩子担心，便一直都在误导穷奇，传递错误讯号，让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在骗他们。

“本尊自有分寸，你们不必如此担心，做好本分的事情，好好修炼，不要在渡劫期间浪费损耗灵力，别像师尊这样马虎大意。”沈留胭说着站起来，“罢了，今日就到这里，本尊乏了，都散了吧！”

“师尊，在您的心里，我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木维维朝着沈留胭说:“是亲人，朋友，还是宠物？”

沈留胭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她唇角却挂着浅淡笑意，看着眼底闪着泪光的几个徒弟，说道:“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不是宠物。”

他们几个都低下头。

就知道这个讨厌的师尊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果然她招人讨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正难过地不想听沈留胭说下去的时候，沈留胭突然说了一句:“不是其中之一，而是本尊的独一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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