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沈留胭的状态完全不对，沈留胭不愿意说，他们也不好问，毕竟她不是一个别的什么人，而是他们的师尊。

祁杳跟着虞炎堕和东方樾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沈留胭一眼，但是沈留胭低垂着眼眸，没有看见。

祁杳看见了沈留胭手腕上的那道红线。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什么。

像原来的他和沈留胭这样的强者，一旦进入一个境界，就会受到世界法则的感召，飞升成神或者渡劫都会有一个标志，那就是手腕上会出现一个红线一样的标志。

前几天穷奇说，沈留胭已经到了飞升期，劫雷对她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她这么忧愁一定有另外一层原因。

祁杳想，或许她受到了来自上界的感召，即将成神。

他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沈留胭的顾虑。

她进步太快了，这是让人嫉妒羡慕的进步，有谁一百来岁就能达到成神标准呢？这大概只有沈留胭一个人了。

但是她还有几个没有长大的徒弟，还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修真界，还有最难以割舍的亲人，她也许在忧虑这些。

祁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要告诫后辈一定要冷漠淡薄对待世界。

牵绊越多，成神之路上就多一个羁绊，这让很多人道心动摇，直至失败。

沈留胭大抵是在犹豫吧，到底是选择几十年或者百年以后的成神，还是留在这里，等待或许永远不会再有的机会。

但是也许是他想错了。

那种红线，也许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祁杳抬头看向天空，大片棉花一样的云朵堆积在天上，遮住了太阳，让原本灿烂的天空出现了阴霾。

他伸出手，朝着天空抓了一下，试图抓住一片云朵。

但是他没有那个能力。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沈留胭，抓住你这么就这么难？

高不可攀，高高在上，就像这天，难以捉摸，难以收入怀中。

…………

沈留胭给了他们两天在敛霜城里玩儿，但是他们谁都因为沈留胭突如其来的变化，变得索然无味，所以当沈留胭带着他们离开祁家准备回无极仙宗的那一天，他们都是低着气压，表现得比平时安静。

祁耀天和兰心虽然不知道他们师徒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是也不好多问，只是在他们临走前拉着祁杳安顿了好些事情。

最后祁杳对他们说:“爹爹娘亲再生一个孩子陪你们承欢膝下吧，不求他多么上进多么出息，陪在你们身边总好过你们孤单寂寞。我这一走怕是很多年不能再回来，你们请务必保重身体。”

他想，那个孩子身死异乡，最后不能全了在父母身旁的愿望，他应该帮帮他们才是。

“你去吧，不论如何，这里都是你的家，累了就回来，不会有人忘了你！”兰心擦着眼角的眼泪，伤心又欣慰。

祁杳点点头，朝他们拱手拜别，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向沈留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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