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利用你了，陆致。纵使目前的情况还不能向所有人宣布那些美丽的珍珠是我父母多年研究的成果，但至少，我想让公众的视线聚焦在它们之上。”

陆致沉默地看着她，并没有再说什么。

她给的解释很完美，也很合理，只是，经年累月的商场摸爬滚打造就了他无比敏锐的触觉，一种潜意识里的感觉告诉他，她在撒谎。

可是，她有什么理由在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问题上撒谎，他想不出来。

他将咖啡杯放下，杯子一个不稳从桌子边沿掉了下去，剩下的咖啡洒落在了地毯上。陆致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蹲下身将杯子捡起，却无意间被茶几下面的一个小黑点吸引住了视线。

明姝从厨房拿了干抹布来准备帮他擦干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立刻大步冲了过来，在看到他的视线定在茶几之下时已经明白——他看到了。

陆致以手指将那个贴在茶几之下的小圆点扯下来，扔在桌案上，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会有窃听器？”

回想到此前的小偷入室，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明锐凌厉，甚至带着难以察觉的后怕。

“那一次的入室盗窃，小偷虽然没偷到什么，但或许他根本没有放弃，反而放了一枚窃听器在这儿……”

陆致说到后头仿佛是连自己也不敢再想，声音渐渐低下去，他想到明姝一直以来或许都处在被人监视的状态，浑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紧绷起来。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肩头，他抬头，撞上的是明姝那双平静又深邃的眼，她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嘲笑他的胡乱联想：“你在胡乱推理些什么？那只是我为了防止上一次的案件再次发生而自己装上去的。”

“你自己装的？”陆致显然是没想到这个答案，一时有些蒙。

见明姝确认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茶几上被自己一时盛怒之下捏碎的窃听器，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皱着眉头看她：“你自己装为什么不安装更有取证意义的室内摄像监控？安装这个在茶几之下，如果小偷进来全程没有说话岂不是一切白费？”

明姝蹲下身，擦着地毯之上的咖啡渍，良久，她咬了咬唇，唤了唤他的名字：“陆致。”

因为她蹲着擦地毯，头又是低着的，因此她的声音他听得不甚分明，陆致半弯下腰，看向她：“嗯？”

明姝抬起头，眼中水雾蒙蒙，他看不真切她眼中的情绪，而后就听到她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怕走夜路还要自己一个人走吗？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只会满脑子想着要依赖你。”

他眼中的错愕还来不及收起，她细白的手臂忽然挂上了他的脖颈，将原本就半弯着腰重心不稳的他拉了下去，地毯之上还残留着咖啡香气，他在一片混乱中格挡着她毫无章法的进攻，她却像只小兽一般咬住了他的小臂肌肉，细尖的牙齿咬合之下传来微微的疼痛感，他疼得微微皱眉，轻轻地叫一声她的名字，企图阻止这场混乱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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