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救命稻草,可现在……
“但我还是借给他二十万,他现在很困难。”钮度说。
司零点点头:“在最困难的时候拉人一把,你恩情会很深,将来等你回香港,他父母康复了,还可以再找他。”
钮度一怔,想说什么,却还是改口:“我再找别人,这不是很紧要……”
司零立即说:“我来想办法,你专注做你的事,下周跟国防部谈不能马虎。”
“好。”钮度有种给她添了麻烦的惭愧。
司零看出来了:“别这样,你要把我当成你自己。”
钮度笑了,慎重地点头:“好。”然后又说:“该回去了。”
“再走走吧。”司零的眼神近似恳求。
“干什么这样看我?”钮度都笑了,“这又不是难事。”
气死司零了,她竟会为了多跟他散会儿步露出这种小女生的眼神。但,好像只要往前走,他们就能停留在这个薄荷色灯光的世界里,停留在这个无比悠闲的朝代。
“爱走不走。”司零甩开他手往回走。她这才意识到,他们牵手走了很久很久。
钮度一只手抓她回来,继续往前走,说:“你脾气越发古怪。”
他永远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
第二天,叶佐找了辆商务车,带钮度司零及陈安德一家去南部小城埃拉特过周末。埃拉特是南迁候鸟的补给站,在春秋两季,所有水域都围满了成千上百种鸟类,小孩子会很喜欢。
说来好笑,他们看起来很像是全公司拖家带口跑路。
刚出发时,陈安德的妻子问了句:“有多远?”
司零说:“反正在中国,开不出绝大多数省外。”
所有人都笑了。
晚上,母亲带孩子,另外四个人吃喝谈事。从这一刻起,便是让陈安德讲什么都不必避讳司零。
次日午饭后返程,先送司零回学校,他们再回特拉维夫。
司零一进门就见到敷着面膜坐书桌前的朱蕙子,表扬道:“你难得老实。”
朱蕙子抬头看她,面膜挡住了她可怜巴巴的表情:“太热了,竟然还有比北京更干燥的地方,我脸起皮儿了都。”
她面前摊着一份希语作业,司零当姐姐很称职:“有什么不懂的?”
“太有了。”
接来下是姐姐给妹妹辅导功课时间。
辅导完功课,还负责做饭,司零和朱蕙子在一块真的是带娃奶妈。不过,司零的厨艺也就吃了能活命的水平。
“姐,”朱蕙子难以启齿地看着她,“咱出去吃吧?”
“不,你要吃完。”司零在捍卫尊严。
朱蕙子放下筷子,想法子转移她注意力:“埃拉特怎么样?”
“照片不都给你发了,喜欢的话下次带你去。”
“得了吧,有了男朋友,出去玩还能想到姐妹?”
司零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不会得到什么愉快的回答:“你和言炬玩得怎么样?”
朱蕙子换了表情:“你想象得到的。”
“其实他人很好,就是太呆萌直男。”
“我知道,他涵养很好。怎么说呢,不会做错事,但做不好。”司零认同这个说法,朱蕙子挤了挤眉毛:“你知道我喜欢你度哥那种的。”
“女生都喜欢成熟会照顾人的男生,其实他们也都是从不成熟过来的。”司零的脑海里浮现出做坏菜的钮度,二十来岁的模样也许和钮言炬一样青涩,她好想坐时光机回去看一看。她说:“其实陪着他一起成长也很好。”
“我知道,”朱蕙子也认同,“但他吧,目前实在没什么感觉,穿得也又土又傻。”
“相信我,这比你来之前好上一百倍了。”司零忍不住说。
“人也笨笨的,我说我想去买一台投影仪不知道在哪,他说他知道,”朱蕙子故意停顿一会儿,好让司零也白等一场,“没然后了。”
司零重点问:“你买投影仪干什么?”
“装外面客厅啊,躺着看电影多爽的。”
有钱人为了舒服可真是啥都能干。
朱蕙子的手机嘀了一声,她看到了钮言炬的消息,然后递给司零:“来了。”
Edward.N:你什么时候想去买投影仪,我带你去。
朱蕙子主动表扬:“还算有进步。”
“哎,”司零颇为好笑,“你都不知道,为了憋这句话他做了多大努力。”
晚上,司零想去实验室写论文,出门前费励打来电话。
看到司零绑头发,费励问:“去哪儿啊?”
“实验室,写论文。”司零又说:“其实我也有事找你。”
“那你先说。”
“我这个不急,你先说。”费励说的事一向更重要。
“我这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先说好的。”
“钮辰有家公司,给他表妹周乔伊开的,最近查到资产注水,已经超过三十个亿了,当然这对他来说是个小数字。”
费励在那边挖鼻屎,司零见怪不怪了:“确切吗?”
“有个小调查员发现的,但根本报不上去,”费励一脸的“你懂的”,“他在云南买了块地说要开矿,那地儿早就勘探过了有个屁矿产。”
司零没什么表情:“这种事确实取证困难。”
“是啊,不过,有其一必有其二,肯定不止搞了这三十亿。”
“就算搞到借壳上市再被揭发,也不会怎么动摇他的地位,毕竟他不是最大股东。”司零还想继续说,被费励打断了:“嘿?你现在都知道了?这个还是我找你之前做的功课呢。”
司零不讲废话:“但至少可以让钮鸿元亲眼看到钮辰安排进来的周家人都在做什么,好提醒他,他还有一个儿子可以用。”
一提到钮度,费励就瞎哼哼:“人家未必不知道。”
“钮鸿元好面子,”司零说,“言炬和钮度从小又帅学习又好,他就喜欢带他们见人。周杏儿长得一般就被放在身后当贤内助,娶一个貌美如花的三姨太充场面,但她一生病不能见人了,他就让她搬走去很远的地方住……所以说,亲戚出了这种丑闻,他不翻脸也绝不会放任不管。”
费励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你刚才说钮度帅?”
“……”司零挥了一个拳头,“你还有完没完?”
“好好好,”费励真的挡了一下,“知道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没有查他们的契机,三十亿也远不够,最多开个罚单警告一下。”
“嗬,偷摸着补习商法了?”
费励拒不承认。
“你知道该怎么做。”司零最后说。然后问:“坏消息呢?”
“坏消息啊……”费励看了眼时间,“估计也要说很久,不如你先去实验室。”
“你快讲。”
“好吧,”费励一定在那边抖腿,他越是表现轻松,实际就越紧张,“你以前叫颜乐,你妈以前叫颜双,她告诉司叔叔她在广东嫁了个姓梁的人,对吧?”
费励看着屏幕里司零的脸色一变,才说:“怎么说这个?”
“他叫梁国忠。但是……这是个假户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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