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度似乎知道司零来此的真正目的,用了一招抛砖引玉:“你的功夫不错,看路数,是日本空手道?”
“先生慧眼,我只不过会个几招,上不了什么台面。”她顿了顿,终于说,“今天是我冲动了些,没认清人就动了手,对不起……您,没事吧?”
语毕,司零看向他耳朵前那道鲜红的指甲划痕。
钮度:“你似乎无所不能啊。”
司零的眼中恢复了惯有的傲慢:“至少,还从来没人能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钮度盯着她,微勾唇,语调玩味十足:“是吗?”
突然,她被他伸手一揽,整个人随他一同栽入水中,他将她牢牢摁在池壁上,严严实实地给了她一个壁咚。他的嘴唇压制下来,却在与她只有纸片之距时赫然停下。
他无遮无掩的戏谑语气将她包围起来:“如果我现在吻你呢,你跑不了。”
司零恼怒当头,抬手就要打他,他准确无误地收住了她的腕,嘴角笑意不减:“又想输给我了?”他深瞳如琥珀,五官过分英气立体,她忽然想起来,他的母亲是英国人。
司零用力地推开钮度,他也就此后退了。
这一退,更尴尬了。她上衣本就是大摆设计,面料又轻薄,泡在水里全都浮了起来。直到司零觉得他盯着自己某处很久了,才猛然惊觉。
“你——”司零气急败坏,可偏偏还打不过他!
她胡乱地扯着衣服,转身往上爬。可这泳池……她看他游觉得浅,竟忘了自己是个小矮子!
钮度看戏一般看着她手忙脚乱了一阵,不厚道地笑了笑,伸手揽过她的腰,一把扛到肩上,转身往岸上走。
“你——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司零像个张牙舞爪的小丑,又开始乱抓钮度的背。
梅林的声音忽然如幽灵般飘进脑海:“你准备好要怎么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地在他面前出场了吗?”
——为什么?她几次在他面前都宛若智障!
钮度终于走上岸,一把将司零扔下来,她踉跄地后退几步,迅速摆出攻击架势。即便成了落汤鸡,尊还是要挽的,至少她还是只美丽的落汤鸡。
钮度根本懒得再理她,以一种忍无可忍的语气丢出了一句:“你的指甲,该剪剪了。”
……
翌日清晨,司零是被法耶叫醒的。叫醒还不算完,还在屋里陪着她洗漱,嘴上聊个不停。法耶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司零也是客人,她却莫名相信司零绝不会出卖她。事实上,司零很不喜欢吵吵嚷嚷的人,但——好吧,她也莫名觉得法耶有点可爱。
“我得下去了,”法耶几乎是依依不舍,“先生和小姐都在用餐,你也要快点,”
事实上司零早就醒了,从钮天星在走廊上大喊一声“哥哥”之后,接着钮度从她门前走过,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司零来到餐厅,钮天星率先抬头看她,微笑道:“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司零下意识扫了钮度一眼,后者仿若未闻,正在听助理将一份希伯来文的报纸翻译给他。为了不打扰到他,司零只点了点头。
钮度坐在主座,钮天星在他左侧,她让司零坐她对面,也就是钮度的右侧。
明明昨晚散场后只剩法耶一个帮佣,他哪来的满桌港式早茶?
司零才坐下,钮天星就凑过来,明目张胆地吐槽:“跟哥哥吃早饭最没意思。”
钮度看向她,然后冲念报助理微点头:“先到这。”原来他对下属是这样亲和的啊。
助理刚出去,在外等候的徐洋就顺着流程走进来,准备向钮度汇报今日行程。
钮天星又不高兴了,钮度开了口:“今天的行程同你有关,你也要听。”
徐洋开始念了。今天是安息日,上午钮度要和一位老板看球,下午跟另一位喝茶,到了晚上有个宴会,就是上流社会男人比事业女人比老公的那种聚会,钮天星得和他一起去。
初到此地,他是该多在些场合刷脸。
钮天星答应钮度之后,转对司零说:“司零你想几点回去?”
“没礼貌,”钮度开了口,“应该问人家愿不愿意多留一天。”他这语气,倒充满了兄长味道。
钮天星委屈叫嚷:“我昨天问过她了嘛,她讲她今天要回去写论文的啦。”
司零笑了:“是我说的,先生错怪阿星了。”
司零说用完餐就要走,钮度当即联系了司机,特拉维夫不大,早餐还没吃完,车就已经到了。
“我去帮你交代一下,你慢慢吃,不着急。”钮天星说着起了身。
司零也确实吃完了,礼貌地跟钮度打过招呼,她起身走出餐厅。
“司同学,”钮度叫住了她,她回头,阳光下他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眸分外迷人,他浅笑道,“周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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