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到的时候,杨谨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唱歌。
杨谨言喝了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清醒。一手抱着话筒,一手高举着左右挥舞。走调破音,唱得还挺自我陶醉,就是周围的人耳朵遭罪。
金儒鹤嘴里咬着根没点火的烟,抱着胳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乔悦进门的时候没惊扰任何人,径直走到杨谨言身边坐下。一手搭着她的肩轻轻拍了拍,叫了声:“谨言。”
另一只手伸到金儒鹤嘴边抽走了他叼着的那根烟,扔进近处的垃圾桶里。
杨谨言转过脸盯着乔悦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手里的话筒丢了。
一把搂住了乔悦的腰,很委屈地把脸埋在她发间,闷着声:“悦悦,你总算来了。你是不是也开始讨厌我了?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乔悦的手在她后背顺了顺,安抚她:“瞎说,没有的事,别乱想。”
“我还以为,我的性格已经让人讨厌到你都不能忍受的程度了呢。”杨谨言的声音带了丝明显的哭腔,“悦悦,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跟我说,我一定会改的。就算现在不能马上改好,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改掉。”
“我真的不想连你都失去了。”杨谨言哭着说。
患得患失了那么多天,杨谨言肯定很不好受。
跟袁葆分手后最初的几天她还在痛骂袁葆是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发誓赌咒再也不理他。可一腔怒火过去了,冷静下来,袁葆还是没来找她。她不由得开始怀疑或许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回顾过去,开始检讨自己。
乔悦抱着这样的杨谨言,觉得心疼,不自觉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在遇到他们这帮朋友之前,更久以前,乔悦的生活里只有乔妍和林琦。
经历过方耀华的事,那会儿的她和现在很不一样,非常讨厌跟人情世故有染。只关心自己关心的事,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人。除了会在乔妍和林琦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真实面,根本就不会在意旁人的感受。活得不近烟火,像只孤傲离群的孔雀。
之后告白失败,她伤心难过了好一阵。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林琦才不喜欢她。她开始反省,学着主动跟陌生人说话,去试着接受别人的好意。人前表现的大方开朗,慢慢的,她也就适应了这样的自己。
改变的过程,在旧时光里留下了疤。
她不希望杨谨言步了自己的后尘,在她的心里,杨谨言就该一直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不需要为任何人做改变。
“真是个傻子。”乔悦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搭着杨谨言的肩把她推开了些,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用改,我喜欢的,就是那个风风火火、有一说一的杨谨言啊。你要是改了,那就不是你了。”
“真的吗?”杨谨言红着眼睛问。
“嗯!”乔悦用力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乔大忽悠。”金儒鹤“啪”的一声点了根烟,在她身后幽幽道:“乔悦的嘴,骗人的鬼。”
乔悦扭头踹他,他灵活躲开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金儒鹤说。
“我又不是君子,我就是个忽悠!”乔悦说。
杨谨言看着他们嬉闹,终于破涕为笑。
袁葆在乔悦和金儒鹤打闹间进了门,站在门边跟杨谨言无声对视了片刻。走过去,弯下腰和她耳语。
乔悦故意拽着金儒鹤走远了些,给他们留了可以说话的空间。
杨谨言没表现出抗拒,朝看了乔悦一眼,点了点头。站起来,尾随着袁葆出去了。
有认识的朋友来给金儒鹤敬酒,顺手给乔悦也拿了一杯。
乔悦刚要伸手去接,金儒鹤快她一步拿走了朋友手里的另一杯酒。仰脖一饮而尽,把空杯翻转过来摇了摇。
“鹤爷,又护花啊?”朋友打趣道,“乔美人这朵高岭之花可不是一般人能摘得到的,小心扎手。”
“摘什么花啊,我是嫌命太长吗?”金儒鹤把空杯子丢到了桌上。
把烟咬进嘴里,给乔悦手里塞了杯柠檬水,嫌弃道:“她酒品太差,我是懒得再给她收拾烂摊子了。”
朋友拖腔拉调的“哦”了一声,被近处的一个大眼美女拽走,一起唱歌去了。
乔悦用手里的柠檬水杯子碰了碰金儒鹤手里的酒杯:“给你践行怎么的也得敬你一杯,我就以柠檬水代酒了,敬你!”
“假模假式。”金儒鹤说。
把烟夹在指间,抿了口酒,问她:“你最近躲哪儿去了?怎么谁都联系不上你?”
“没去哪儿。”乔悦喝着柠檬水,含糊道:“大概是工作地点信号差吧,不怎么能接到电话。”
金儒鹤靠站在她身边,抽了口烟,慢悠悠吐着烟圈。
“真的,明天就要走了?”乔悦问他。
“啊!”金儒鹤点了点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去哪儿?”
“先去我哥那里混一段时间。”金儒鹤说,“在渥太华,一个新兴项目,他那里正好缺人手。”
“嗯。”乔悦咬着杯沿默了会儿。
“怎么?舍不得我啊?”金儒鹤笑问道。
“不是。”乔悦摇了摇头,“我是在想一个问题。”
“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这么又烟又酒的一个人。”乔悦仰起脸挺认真地看着他,“未来要是死在某个野女人的床上,我该去哪儿参加葬礼。”
金儒鹤正往嘴里吸着烟,听她这么说,冷不丁呛到了。
听出她是在学他说话了,边咳边笑:“承你吉言,我一定努力活得比你长。”
乔悦“啧”了一声,抬手把面前的烟雾掸开:“你先把烟戒了再跟我比命长吧。”
“嗯,戒!”金儒鹤往前跨行两步,弯腰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你这戒烟口号喊了也有两年了吧?”乔悦很不客气地戳破了他。
“没那么久。”金儒鹤抬手比了个二,“距离上次答应我妈戒烟那回,差不多也就两个月吧。”
“真那么难戒吗?”乔悦问。
“这玩意儿有瘾,一天不抽就闹心。”金儒鹤说,“就跟想女人一个鬼样。”
“金儒鹤,说真的,你还是克制点吧。”乔悦这回没再跟他开玩笑,说:“你上瘾的那些东西都伤身,多听听你妈的话,她不会害你的。”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金儒鹤撇开视线,说:“啰嗦。”
“就跟谁爱管你似的。”乔悦一扬手,说:“你爱咋咋地吧!”
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踢了踢他挡到自己的那只脚:“挪挪。”
金儒鹤把腿收了回来,直起身,问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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