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小渔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宋慕青嗯了声,用着最平常的声音,“很快进城了,不必去林家,在最近的医馆把我放下。”
“好……好。”赵小渔点点头,又重复的点点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奇迹般的,刚刚让她那样胸闷的感觉消失了。
马车很快进了城,将宋慕青送到医馆后,赵小渔虽从大夫口中知道他没有性命之忧,却执意要守在他身旁,怎么都不肯走。
直到陆莺莺前来,再次检查,告诉赵小渔真的没事,失血过多但不至于要丢性命,就是要些许日子养伤,赵小渔又自告奋勇的要照顾他。
这厢林怀甫随韩邵钰一同回城,将抓捕的人送到衙门,又回了趟家,把这瓷首从外‘历经劫难’带回的事走完。
这么一遭后,原本只是少数人知道的事,很快就在明州城里传开。原本知道此消息却不能辩真假的,彻底打消了疑虑,都道是林常山这等‘忠厚老实’的也会在这事上耍心眼了。
林家找到了岐山书院失踪的龙瓷,带回途中还遭受了劫持伤亡不少。
那些意图劫持龙瓷的人还在衙门里关着呢,林家此举功不可没,在瓷首拿回家的第二天,林老爷带着林怀甫,亲自将龙瓷送去了岐山书院。
赵小渔一面照顾宋慕青,一面紧张的等消息。
“你怎么起来了!”推门进屋,赵小渔看到宋慕青要起来,忙上前扶住他,嘴里叨念着,“宋公子您要有什么事,喊我便是,我在的,陆姑娘也说了你现在不宜乱动,躺着就行。”
“水。”
赵小渔利落的给他倒了水送到床边,看着他喝下去后,又把刚做好的吃食端过来,“您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您若是觉得寡淡,等好了我去买烧鸭给你吃,西子路那儿有一家做的特别好吃。”
宋慕青看着她不做声,赵小渔抬手捂了下他额头,又飞快的触了下自己的,没发烧啊,大夫说了要时刻关注,这几天不能发热,否则会引起感染。
“你在怕什么?”
猛地,宋慕青的清冷声传来,赵小渔愣了愣:“您说什么?”
“你怕我死?”
“我当然怕啊。”
“可你明知这不至于至死。”
“……”赵小渔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她也不知道,她就是很怕。
“赵小渔。”
“嗯?”
“水洒了。”
赵小渔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忙伸手去擦倒在褥子上的水,却发现自己越忙越乱,他衣服上都沾了,于是想去擦他身上的,被宋慕青快速的握住了手腕。
这一握,单膝搁在床沿的赵小渔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趴向了他,直接匍匐在了他的胸膛上。
闷声传来,赵小渔自觉压倒他伤口,慌忙要起来,可手搁哪儿都不对,竟直接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
“……”
“在你手中照顾的,可有活口?”
“对,对不起!”赵小渔连忙从他身上翻下来,红着脸跑出屋去,片刻后又冒了个尖儿在门口,提醒他道,“宋公子,粥凉了不好,你趁热喝,我,我去给你煎药。”
说罢,屋外走廊里传来蹬蹬的脚步声,人跑远了。
双手按在胸口的那感觉似乎还没散去,还有她惊慌的样子。
洗干净了的脸瞧着是顺眼了许多,也将她此刻的脸红模样看得更清楚,细嫩肌肤白里透红,娇俏若山间四月野蛮生长的桃花,粉颊透露出别样的生机。
宋慕青想起了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转瞬又是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讨好的,狡黠的,得逞的,瞧见银子时的。
宋慕青轻轻握了握拳,他好像,更愿意看到她没心没肺的笑着,不想让她哭……
因为那小小意外,赵小渔掩着自己噗通乱跳的心,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半个时辰后将煎好的药送过去,她没在屋里多留,很快回了自己的屋子,盯着陆莺莺给她的那些宁家制瓷的书籍,不断的走神。
从昨天开始,她的脑海中总不时的出现一些画面,明明很陌生,又让她似曾相识。
赵小渔摸了摸脖子上的瓷葫芦,决定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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