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老下有小这样的话,边上的炭盆还烧着呢,赵小渔却觉得,坐着的这位比那炭盆还可怕,简直是阎罗王,听着话不重,句句要人命!
“若是别人与你无冤无仇,不会陷害你,这瓷器冠的又是元家的名号,最后上船的人就最有可能动手,你是想说元家?”
审讯室内安静了片刻,杨掌柜急忙摇头:“不不不,不是元家,元家哪会如此,元家带着我们赚银子,怎会如此。”
赵小渔心中暗骂了句狗腿子,还赚钱呢,就是因为元家垄断着,渠巷出去的的不少东西都要冠元家的名,这次的事元家肯定脱离不了干系!
“那会是谁?”
杨掌柜想了会儿忽然急道:“是刘记!是刘记那帮人,他们一直与我们不对付!昨天夜里他们也有人在码头上,就是他们捣的鬼!”
“你放……”赵小渔想直接举起那烙铁给他敲十个八个印,可对上宋慕青的目光,她飞快的压下了情绪,“你尽管放开来说,如果你们真的是冤枉的,我们大人会给你们做主,但要是你们污蔑人,那这罪就更重了,刘记这次也被抓了进来,他们要捣鬼怎么还会害到自己头上。”
宋慕青淡淡收回了视线,赵小渔松了一口气,瞪着杨掌柜,还敢给四叔他们泼脏水!
杨掌柜却不管这些,左右抓不着人,便咬死了一个不放:“就是刘记,就是他们,大人,他们那老六,昨天夜里就不见人影,他们窑里的东西可都是他弄的,现在人不见了肯定有鬼!”
赵小渔在心里骂了一通,可还止不住宋慕青要把人叫过来,很快,四叔和刘记的两个伙计被带了上来,身上也有伤。
刘四叔进来后目不斜视,更没看那杨掌柜,毕恭毕敬的先给宋慕青行了个礼:“原来这位公子是京城来的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失敬失敬。”
宋慕青翻了下刘记那儿搜来的记录:“杨掌柜说他的假瓷是刘记栽赃陷害的,你可认?”
刘四叔跪下来不卑不吭道:“刘记与杨家的确有些过节,不过我们窑里做的都是些小瓷,小本生意,没仿过宁家的瓷器,更不会去栽赃陷害他们。”
“不是你们是谁,你说,老六去哪里了?昨天夜里你们两个伙计偷偷在码头上做什么?”杨掌柜话音未落,宋慕青一个眼神,那牢头就直接给了杨掌柜一拳,闷哼声旁人看着都疼。
“大人没问你说什么话!”
杨掌柜吐了一口血,再也不敢嚷着抢话。
赵小渔不自觉往后缩了一步,看着宋慕青那冷漠神情有些怔怔,随即就被他给叫住:“你来问。”
“什么?”赵小渔愣愣看着他,她来问?
宋慕青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问。”
赵小渔捏着拳头看向杨掌柜,身旁又是轻飘飘的声音:“问刘记。”
赵小渔只得强打起精神,故作凶狠的看着刘四叔:“你们运出去的货中为什么藏有假瓷!”
“大人冤枉,那不是刘记的瓷器。”
“不是刘记的为何会藏在你们的箱子内?”
“小的不知,刘记的瓷器都刻有刘记的印,我们烧的都是些小货,昨天夜里派人送到码头后看着元家的伙计装箱送上了船。”
赵小渔扭头低声问:“大人,刘记的那箱子里,假瓷都有刘记的印?”
“没有。”
赵小渔心头暗喜,四叔果然比那杨狗子聪明:“那是不是说明,刘记那箱子里的东西,不是他们的?”
宋慕青瞥了她一眼:“他说你就信?”
“是你让我问的啊?”赵小渔嘟囔着,对上他的视线又怂了,“他说不是有可能说谎,杨掌柜也说不是,是不是有被冤枉的可能性?”
“既然是他们家的箱子,不论有没有刻,都是确凿证据,可以定罪。”
赵小渔瞪大了眼,那还审什么,人家说不是,你也能说成是。
可赵小渔不敢直接说,又不能为四叔开脱,想到还在外的六叔,便引了杨掌柜的话大声呵斥:“既然不是你们的东西,为何会有人在昨夜逃走?”
不长记性的杨掌柜跟着道:“就是,老六人都不见了。”
“老六他前几日就出城去了,大人,咱这烧瓷需胚土,铺子里缺货,去拿货了。”刘老四方方面面都考虑妥了,“大人要不信,可以去渠巷问问。”
宋慕青的视线从赵小渔身上扫过,又落到刘老四身上:“带张记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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