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渔无语,“我去喊人来抬您回去。”
回去的路上,林怀甫仍旧在不断追问,直到回了学生院舍都没消停过。
“陆大夫说了,您这腿至少要修养上半个月才能下地,这半个月你课堂去不得,要不回家休养一阵子?”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林怀甫一脸‘小爷岂会这样被你糊弄过去’的神情,非要追问出她和宋慕青说了什么不可。
“宋公子还我的银子是我下赌注用的。”
“你居然拿本少爷下赌注?!”
“我赌少爷赢,一赔十呢,但是被掌教给发现了。”
“这还差不多……嘿,掌教发现了,为什么是宋慕青还你银子!”
“……”赵小渔看着忽然变聪明的自家少爷,视线往他那伤口撇去,莫不是疼痛刺激的,开窍了?
林怀甫又追问:“那他为什么要你去他屋子?”
赵小渔烦了,将他扶上塌,欺身给他找垫子靠肩:“少爷,您问这些做什么,我平日里去四珍馆您也没问。”为了去看美人对小厮死活不管,怎么这么会儿关心起来了。
林怀甫一下被噎住,再看此时近在咫尺的赵小渔,整个人不由地绷了起来。这距离太近了,近到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气味,一抬眼,还能看到她胸前坠着的瓷葫芦,一晃一晃,晃到了他的心底,搅的他不能安宁。
等赵小渔给他放好了靠背,就看到他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少爷?”
林怀甫猛的回神,微红着脸:“你,你不能去他屋!”
“为何啊?”赵小渔发现二世祖的反常期过于长了,而且还越发的严重,难道刚刚在球场上摔坏脑子了?
“他宋,宋慕青在画舫内对春娘都不为所动,先前、先前你不是还怀疑他有断袖之癖,不,他定是有断袖之癖!”林怀甫咳着声义正言辞,“你,和他独处一屋,孤男寡男,不合适!你既然是我小厮,本少爷自然要保护你,不然你哭都没去处!”
要换做之前,有林怀甫做挡箭牌,赵小渔肯定一百个愿意,宋慕青那人心思沉不好招惹,牵扯多了吃亏的总是自己。
可现在赵小渔却有些犹豫。
他救了自己,两次。
替她挡了元少康的球,又将她从球场上及时拉出来,若是要算,四珍馆遇袭那晚,也是他从黑衣人的刀下救了自己。
赵小渔虽然混的很,三教九流什么场合都见过,不肯吃亏心肠也够硬,除了老爹之外没得会为人拼上自己性命。
可她也知道要感恩的……至少,先去听听他说什么。
“哎!小爷我饿了,你先去给我弄点吃的!”
赵小渔走出屋子,朝宋慕青那边望了眼,罢了,还是等天黑林怀甫睡了再去……
可到了晚上,林怀甫伤口发疼的厉害,一直睡得不踏实,‘唉哟唉哟’一直叫唤赵小渔的名儿,直到她去陆莺莺那儿讨了药回来喂服下,才缓缓睡过去。
此时已是深夜,赵小渔推开屋门,外面一片漆黑。
多云的天,月牙被藏入其中,中央的池塘里水面平静,一丝涟漪都没有。
赵小渔顺着走廊过去,到宋慕青屋门前时,心没由来的紧张了一下,她的脑海中先是闪过了林怀甫的话,继而是那天她落水的画面……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面前的门忽然开了,宋慕青一身白绸宽袍站在她面前,男子的五官本就精致,眉眼清冽,气质出尘,如悬空明月,难分清辉。
赵小渔跟着他走进屋子,只在窗边点了灯的屋子格外的幽暗,她踟蹰没有往前,直到屋门口有风灌入,赵小渔愣了愣,后退把门给合上,合上后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遂愣在了门边,有些不知所措。
“过来看看这个。”宋慕青没回头,只在桌上摊开了一幅画。
赵小渔凑近,蓦地睁大了眼:“这是——”十二器全图!
“看来你之前见过。”
赵小渔倏地收了神色,指了指上面偌大的宁家十二器五个字:“这不写着呢。”
宋慕青眼睑轻垂,反应自如:“那日黑衣人来袭,都没发现龙瓷藏身之处,之后却忽然失窃。你觉得现在龙瓷在谁手里?”
赵小渔咳了声:“谁偷的,自然在谁手里了。”
“睿亲王世子已经到明州了,不日就会来岐山书院。”
赵小渔抬头看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就往门口跑!
宋慕青一下拉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拖了回来。
赵小渔怒瞪他,亏她想着要报恩,告诉他一些渠巷的事也无妨,谁想他居然要拖自己下水!
“找到了龙瓷的话,有千两赏赐。”
“……”
“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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