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鸣轻轻哼应了一声,“我们快点走吧。”
“有人送食送衣,起居都有人看顾……”不像是山林莽夫啊。
“都是山长安排的。”
“山长?”赵小渔愣了愣,捕捉到一丝不寻常,“这衣料不菲,吃穿用度都挺好……他和你有什么渊源?”
秦霜鸣想了想,“他只问我要了几幅画。”
画?赵小渔想到了刚才看到的,愈发觉得有猫腻。
依照山长平素行事,绝不可能有如此善举,等看到秦霜鸣以不喜人多为由,拿出两锭银子包下秋山居吃饭,脑海里倏然划过一道灵光。
这怕不是山长私生子!
怕孩子单纯在外吃苦,奈何惧内,只好放在眼皮子底下,偷摸照顾。
她的脑袋真是灵光!
“山长说我的画值当满京楼的琼华宴,若你要赎身,应该也够。”秦霜鸣思量道。
赵小渔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怜爱表情,“我赎不赎身的不要紧,最重要是你过得开心。”
秦霜鸣闻言点头,“和阿渔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想吃什么就点,不用省着。”反正是山长的钱。
在赵小渔的关爱眼神中,两人点了全集寨最贵的菜,听全集寨最贵的曲儿,胡吃海塞祸祸了一通。
等到尽兴已经是第二天一早,秦霜鸣吃多了酒起不来,赵小渔便把昨个去置办的几身夏衣装了个匣子,把私房钱藏在了匣子夹层里,做上记号,去到驿站托人送去,老爹收到匣子便能知道自己安好。
天还未亮,集寨里除了早市热闹,往远了去就没什么人。
赵小渔往回走,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响动。
从声音来源处看,好像是从集寨挨着的林子传出来的。
然而她不想惹麻烦,麻烦却主动找上了她,仿佛认准了她身上的衣裳似的,从林子里飞出来的人二话没说就把一鼓鼓的布囊塞到她手里,夺了她的衣服包撒腿就跑。
赵小渔眼睁睁看着一伙黑衣人追逐那‘偷衣贼’飞快奔去。
心魂未定之际,摸到了布囊里冷硬的器物,布包的一角露出青瓷色。
赵小渔瞪着那一角许久,那陈年旧色仿佛在她眼里扎了根,她恨恨咬了咬牙,喊上还迷瞪的秦霜鸣就往书院的方向赶。
两人走到半路,看到了淌了一地的血迹。
“阿渔,你看地上有血!”
赵小渔半闭着眼,只想快点走过去,一边拽着秦霜鸣飞快奔走。
“阿渔,你看有剑!”
“……”
“阿渔……”
“闭、嘴!我还看到死人了!”赵小渔忍无可忍,看着横在前面的尸体,简直是走了大运,这都能碰到事儿!
许是让偷衣贼引开了人,这一路有惊无险到了书院。
赵小渔把那布囊偷偷埋在了秦霜鸣的小竹屋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连看都没胆子看。不管是什么,必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但富贵险中求……
赵小渔回到院舍,就听说四珍馆又遭窃了,这回失踪的,确确实实是瓷首,连模子都上画像张贴出去了。
“……”赵小渔想起布包里的一角,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
她浑身是泥的站在院舍门口,久久回不过神。
孙德才稍后路过,发现是她,猛地顿住脚步,“赵小渔,我劝你做人要惜福。”
赵小渔定定看着他那张脸,倏然笑靥如花,“我也觉得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孙德才撂的狠话没收到半点威吓效果,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赵小渔。
而赵小渔看到了一窝蜂涌进来的护院们,包围住孙德才,笑得更灿烂了。
“山长有令,拿下窃贼孙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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