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赵小渔前面就多了个人。严莛此时正奇怪打量着她:“赵小渔,你在这里做什么?”
“严先生!”赵小渔声音一紧,飞快撇了眼紧闭的门,打算用别的搪塞过去时,山长院舍的门忽然被打开,看起来已经歇下,只披了褂子出来的山长脚步匆忙的走出来。
“……”
“……”
对视无语,场面安静了片刻,赵小渔急忙解释:“我,我是想来看看山长,之……之前陆姑娘去胶州前就一直惦记着,既然山长已经歇了我就回去了!”
严莛恍然:“回去小心点,这么晚了,路滑。”
赵小渔哪敢再接触陆山长的目光,飞快给行了个礼,拄着拐杖往下坡走去,健步如飞。
场面又安静下来,严莛这才看到匆忙出来的山长:“老师可是有急事?”
陆山长咳了声,自顾着把衣扣系上,故作沉稳:“这么晚了你就不用过来了,我没事。”
“正好有药,就给老师送过来。”严莛取出药瓶,是专门止咳的药丸,递了过去。
陆山长接到手中之后,状若无意道,“你来的时候那学生已经在了?”
“是啊,说是来瞧瞧,看老师歇下就没打扰,是个有心人,学得也十分用心。”严莛也是惜才之人,尤其是自己挑的学生,自然欣赏。
陆山长看了眼墙角位置,意味深长道:“的确是个好学生,岐山书院立院以来都是以才识为先,他既有这本事,就让他从编外学生转正。”
严莛的确有这样的打算:“以画艺为由招了他,老师您看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陆山长说完后转身要进院,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问严莛,“元家那边怎么样了?”
“元老爷和元公子仍旧下落不明,假瓷案破了,还牵扯出了当年的宁家事,如今闹的满城皆知。”
“我知道了。”陆山长扬了扬手,转身进了院子。
回到屋内,陆夫人手里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嗔怪道:“以为自己还是多年轻的时候呢,这么冷的天就这么赶出去了。”
陆山长走到书桌前,那儿放着的正是赵小渔留下的黑布袋子,袋口已经解开了,露出了龙瓷的一角。
陆山长抚上去时手都是颤抖的:“回来了。”像是在对龙瓷说,又像是在对着什么人。
“你真要接下那件事?”陆夫人取来匣子,小心翼翼把龙瓷放进去,“八年了,再若来一回,又不知谁家要出事。”
“太后要我进京,本意就是如此,我若不应承,她也有办法叫我答应下来,明州数年声誉让元家搅的乌烟瘴气,也该是时候好好清一清,让别人有出头之日。”
“你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陆夫人还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说起元家就想到宁家,这斗瓷原来便是宁家起的头,用意是给做瓷人各展才艺的机会,宁家没了,元家独大,行的是打压刻薄手段,也使得明州青瓷始终及不上宁家在时那般。
如今太后重提斗瓷,究竟是惜才还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可就让人卯不准了。
“这回我们书院也参加。”陆山长亲手把匣子藏到暗格内,“挑些学生去京城。”
……
赵小渔带着一身虚汗回了学生院舍,等到躺下歇息时才缓过劲来,想到刚刚的惊险场面,但凡山长多问一句关于黑布袋子的事,她就要露馅了。
“左右都已经还回去了,他们都没看到是我放的,也没证据。”赵小渔这般想着,又安心了些,走了一路累得慌,很快就睡着了。
沉睡时赵小渔做了好几个梦,梦到的都是宋慕青。
梦里的愣头青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不仅教她写字,还煮茶给她喝。
两个人一会儿坐在亭子内赏风景,一会儿又出去游湖了,转瞬又在街上逛着,他还给自己买了一串糖葫芦。
赵小渔做着梦忍不住咯咯笑着,还梦呓,抱着被子喊了宋慕青的名字。
彼时顺州府衙内,宋慕青再次提审了董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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