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巳年壬申月壬子日亥时三刻,下衔着一个宁字。
许久之后,屋里传来一声叹息:“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赵小渔找来大夫的时候,赵老爹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但赵小渔执意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给老爹看看。
这一看,把她吓得不轻。
早年日子苦寒熬出了一身病,如今哪儿都有疼痛,喝酒多了常有不适,肝也不好。
心痛是老毛病,刺激大了就容易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末了,开了不少药。
赵老爹心疼银子,但这回赵小渔是铁了心的,烟杆子不许碰,酒也不许喝了,至于要搬什么家也不成,往后她养着老爹,不必再做什么木匠活。
自然的,之前关于她被捡时的事,也没再提起。
傍晚,天色暗下时赵小渔才回林府,岐山书院那儿还未有消息传来,她从厨房端了吃食去宋慕青的屋子,发现他竟起来了,又忙将人推回去。
“宋公子,您这伤虽说不伤性命,可也不小啊,您至少躺个几日再下床,不然伤口不好恢复。”说到最后,赵小渔又轻声嘀咕了句,“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宋慕青耳尖:“谁不省心?”
“没,我是在想岐山书院那儿的事,不知道林老爷他们怎么样了,睿亲王世子会不会信。”
“陆姑娘既说了可行,应当是有把握的。”
赵小渔把吃的端到他面前:“但若是行的话,这会儿应该有消息了才是。”明州去岐山书院又不远,这都一天了。
“至少需三日。”宋慕青闻到她身上不一样的药味,但见她活蹦乱跳不似受伤的样子,“你去药铺了?”
赵小渔抬手闻了闻,想是给老爹煎药时沾上的,便囫囵点点头:“嗯,这三日都要鉴别?”
“三日或许也不够。”宋慕青如今还担心另外一件事,“睿亲王不会轻易放了陆山长。”
事情到底走向如何,谁也没十足的把握,但宋慕青却是一语成谶。
三日后岐山书院那儿传来消息,书院解禁了,先生们都被放了出来,也可照常上课,但陆山长要跟随睿亲王世子一同回京城去。
睿亲王世子的理由很充分,龙瓷是宁家交给陆山长的,无人比他更熟悉,既然如此,由他一同护送到京城去,皆时太后跟前,也能有一番话说。
他们是即刻启程的。
陆莺莺得知消息后赶去城门口见了父亲,一个月的功夫,陆山长消瘦了许多,神容憔悴的,唯有在见到陆莺莺时才有些精神。
“爹!”陆莺莺赶到马车前,看了眼他身旁监看的人,快速给他把了个脉,心下放心不少,只是身子虚弱些。
“此去京城怕是要一两月,书院内的事已经交给掌教他们,你多陪陪你娘。”
陆莺莺点点头:“爹,您万事小心。”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可惜了……”陆山长没继续往下说,可任谁都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瓷首要送去京城,可惜了。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陆莺莺眼眶微红,“只能对不住了,爹您没怪我罢?”
陆山长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抚她:“罢了,迟早的事。”
说着,视线落到陆莺莺身后的赵小渔身上,语气如常:“你叫什么名字?”
“回山长的话,我叫赵小渔。”赵小渔受宠若惊,她是不放心陆姑娘才跟过来的,没想到山长记得自己。
“回书院后好好念书,莫要辜负了先生给你的机会。”陆山长的视线从赵小渔胸前的瓷葫芦扫过,很快回到了陆莺莺身上,“行了,回去罢,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事。”
简单道了别,陆莺莺与赵小渔目送马车远去,到看不见时,陆莺莺敛了神色扭头看赵小渔:“小渔,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赵小渔下意识的心一颤,这话多耳熟啊,上回说是要她制假瓷来着,这回又要做什么?
“陆姑娘请说。”
“你不是说前几日在街上看到了一位坐轮椅的俊俏公子,你可能与我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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