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眼底凉薄,似漫不经心地问起:“可有找到刘老六的下落。”
“尚未,属下派人加紧搜寻。还有前日抢夺瓷首抢夺失利,如今归了林家又被进贡给那位……”
宁云霆扶着轮椅扶手轻轻叩了叩指尖,笑如春风,语调却与地狱来的勾魂无常无异:“接着找,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是!”
赵小渔一溜烟儿跑回了自己家,还在想刚才那俊俏公子,依着陆姑娘爱给人看腿的劲儿,应该给两人介绍一下,说不定对两人都是好事儿,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似乎当真是管太多了。
到底是不忍心那样温柔完美的公子有缺憾。
进了门没看到赵老爹,赵小渔熟门熟路就爬了老爹那屋的窗,一推开,果然看到老爹手忙脚乱藏东西,赵小渔大呵:“青天白日的你关着门做什么,又藏什么呢?兰婶儿又丢手绢儿了?”
“什么丢的,她送我的!”
“!”赵小渔顿时惊掉了下巴,兰婶儿是对街卖豆腐的,守了十多年寡,温柔善良,还时常给赵小渔磨豆浆喝,“不是,她怎么能送妳的,该不是大家人手一块?才分到老爹你的吧?”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赵老爹一把揪住她耳朵,“好好一姑娘家寻常的门不走,非得飞檐走壁,趴窗户脚。”
“我看你青天白日门关着铁定有情况,万一趁着我不在……”赵小渔话没说完,人先溜了院子里,没看到赵老爹变脸色的同时,把帕子底下粉色一角更往里头塞了塞。
随后才抡着鸡毛掸子冲了出来:“赵小渔,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赵小渔早机灵地从厨房里搬出一张小方桌搁院子里,麻溜的把白切肉和卤水摆上,又从老槐树底下挖出一只小酒壶来:“老爹你能追上兰婶儿,你俩能成,我这是高兴呢,以后我岂不是天天有嫩豆腐吃了!”一边给赵老爹满上了酒,“咱们家攒下那点银钱,正好盘算盘算聘礼,要不再找梅姨给你出面说说媒?”
赵老爹老脸上登时浮起一片红:“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你瞎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聘礼说媒,你可别出去乱说!”
“老爹,你是做了什么,兰婶儿才送你帕子?”赵小渔不掩好奇问道。
“我就是给她修了修磨子。”赵老爹想了想,“结果坏了个彻底,我就给买了个新的。”
“……”赵小渔努力忍着笑,“其实这也不失为一种好法子,往后多帮着点兰婶儿。”把兰婶儿家都给整修没了,老爹大概能以身相许了。
赵老爹‘哼’了一声:“街坊邻里的,这点子小事还用你说。”显然没明白赵小渔的真正用意,待看着她,又浮起疑惑来,“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对了,你说你在林家,你老实说,林家得了龙瓷那事儿你有没有掺和?”
“没有!”
回的这么快,赵老爹一眼就看出有鬼,一下揪住她耳朵:“就你这小猴崽子,撅个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还想瞒我!早让你回来你不听我的,还非得往浑水里搅和,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我怎么……”那险些脱口的话,在对上赵小渔好奇看过来的目光时戛然而止,重新按回了肚子里。
不可说。
赵小渔直觉得老爹不止是担心自己的缘故,又给老爹满上了一杯酒:“交易瓷首那么大的事儿怎么轮得到我去,自然是林少爷自个去的,还带了不少人,听说是冒着性命危险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你知道我最惜命了,这种事我想不开才往前凑。”
“倒真像你说的才好。”赵老爹闷了口酒,又看着赵小渔,似有犹豫才开口道:“我近来想了想,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一下。”
“嗯?”
“咱们搬了罢。”
“搬……哪儿?”
“钦州,钦州那山好水好,百姓大多是做木匠的,我正好也能寻份活计,合着攒下的银钱,可以过得不错。”
赵小渔刚想说老爹做木匠就别闹了,却看到赵老爹那认真神情:“老爹你不会说认真的罢?”但看赵老爹郑重点头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钦州那可是离明州城数百里外的地儿,“我们要是去了,那兰婶儿怎么办?”
赵老爹一瞬陷入了沉默。
赵小渔一把抓起桌上的酒碗抿了口酒也压压惊:“老爹,这阵子城里头乱是一时的,等睿亲王世子带走了瓷首,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能回岐山书院上学。”
赵老爹仍是沉默不语,只是喝酒的速度快了稍许。
赵小渔盯着,良久顺着心底的感觉问了出口:“老爹,你说我是跟家人走散的,你可还记得在捡到我的地方除了这小瓷葫芦还有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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