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高考

    天光如常落入人间, 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翠绿树叶在晨风中轻微摇摆, 鸟鸣清脆, 朝霞醺红透过光束。

    不太平凡的是, 往常繁闹的城市好像安静了下来，它变得宁静而平和。

    莫东和夏乐吃完了早饭, 背着书包，正在穿鞋准备出门。

    门外,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莫山河靠在车门外手夹着烟看他们。他很少抽烟, 今天摸出了一根烟, 也不点火，只是夹在手里。

    “别抽烟！熏到孩子衣服有味道怎么办？”收拾完走出来的李芬兰眼尖，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那根烟。

    “没点。”莫山河给她看了看, 然后还是收起来了。

    “走了！”莫东穿好鞋, 出门了。

    夏乐也穿好鞋了, 笑着道别：“妈妈，走了。”

    李芬兰愣了一下, 然后笑容灿烂挥手道别：“欸！路上小心点啊！东西都带齐了吧？”

    听到他们对话，莫东虽然有点惊讶夏乐对他妈的称呼，但无疑他对这种变化是高兴的。他脚步一顿, 转了半个身，笑着挥了挥手：“带齐了！妈，我们走啦！”

    两个人坐上莫山河的出租车, 被载到了考场学校。

    这一次，两个人还是幸运的同一个学校考试。

    和莫山河告别后，莫东看着考场学校大门，深呼一口气，目光坚定，然后和夏乐进去了。

    考试的两天一晃而过。

    “叮铃铃——”

    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

    当莫东踏出教学楼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夏日的白昼总是漫长的，抬头望去，天空一片浅蓝，尽情的散发着明亮，鱼鳞一样裂开的白云在天际蔓延而来，然后消失在天空的最高处，好像被明亮的光融化为了浅蓝的水，汇进浅蓝的天空里。

    莫东驻足看着天空。

    “莫东。”

    有人在喊他。

    莫东回头，看到了向他走过来的夏乐，于是他露出一个笑容。

    “乐乐。”

    是他最喜欢的夏乐来找他了。

    “呜呜——解放了！”

    楼上传来欢呼声，是这个学校的本校考生欢呼着。

    “解放了——！解放了——！”

    夏乐走出教学楼，走向笑着看他的莫东。

    哗哗哗——撕碎的书页和散乱的试卷纷纷扬扬落下，明亮的光将它们折射成洁白刺眼的雪花。

    在高中的尾巴，莫东和夏乐进入了这场“雪花”。莫东抬起头看了一眼，楼上一些学生尽情的撕着书，把试卷洒落，笑着、闹着，宣泄长久的压力，洋溢着青春的活力。雪白的纸页飘落，是盛大的落雪。

    莫东收回目光，去看夏乐。

    “噗嗤。”

    夏乐停下了脚步，看着捂着肚子笑的莫东。

    莫东笑出了眼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笑得那么厉害。笑出泪花的他又看了一眼夏乐，然后笑得更厉害了。

    看着一向干净整洁的夏乐难得头上挂着纸屑，莫东就忍不住笑得根本停不住。

    也许没那么好笑。

    但在这压着精神弹簧的重物消失的一瞬间，所有情绪都放大了。

    莫东笑得很开心，甚至肆意。

    高考啊，真的结束了。

    夏乐站在原地，唇角微翘的看着他。

    一片明亮中，纷纷扬扬的雪白之中，弯着腰笑着的少年分外鲜明。

    高考结束第一件事，去做什么。

    莫东和小伙伴们去了夜半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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