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收回了目光。

    （五）

    风起云涌

    月光如绸，建筑物的暗影静静地在地面上躺着，没有生命的东西，总是显得有些孤寂。

    车停在一处荒废的工地门前，晚风瑟瑟，吹得他白色衣衫的衣角飞扬，顾凌域自然潇洒地站在那里，等着一位故人出现。

    如果不是她跟自己提及了包菡的名字，今晚的见面，将永远不会发生。

    他不会再给这个女人伤害自己的机会，也不会再给她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可能。

    顾凌域未曾向包菡坦白的，是他和郑筱筱在一起过，而且是……轰轰烈烈地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对郑筱筱说不上是爱，甚至可能连喜欢的意思都很淡薄，但是她的孤单却戳到了他心底最难以言说的地方。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是和自己母亲相识很久的郑方和，他只知道，郑筱筱被父亲送到了这所异国他乡的学校里，不准她回家，不准她见他，甚至……不准在公开场合打电话叫他一声爸爸。

    她是美丽的，却也是可怜的。

    顾凌域选择接受她的感情，大概就是为她身上孤独的美而动容。

    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互相取暖，或许不需要以爱情的借口，就已足够。

    但是，令顾凌域万万没想到的是，郑筱筱完全不只是想要得到顾凌域的人这么简单。顾凌域发现，在她的眼里，他是她的猎物，是她嚣张炫耀的武器，是她酒后和男人玩乐的谈资，她甚至打算在和顾凌域分手以后，将他介绍给自己的酒肉姐妹。

    冷漠高傲的顾凌域，得知这一切后自是怒不可遏地离去。

    所以，那天晚上，她在角落里因为等他而遇袭，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不会受伤的，他也知道，她受不受伤，再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他再也不想看到的女人，三番五次地邀他相见，理由是“一个关于包菡的秘密”。

    这是顾凌域所有不安的来源。

    他做不到置之不理，一想到包菡成为郑筱筱眼中的猎物，他就坐立难安。

    夜色渐深，一个着红色风衣的女人从路虎车上走下，高跟鞋敲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顾凌域眯了眯眼睛。

    故人，来了。

    第二天，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投射进来，照在包菡闪闪发亮的……大脑门上。

    她半睁着眼嘟囔了一声顾凌域的名字，长腿朝着身侧一搭……

    嗯？没人？

    再一搭……

    嗯？还是没人？

    还一搭……

    嗯？还是没人？

    包菡猛地睁开眼睛，刚要喊顾凌域的名字，却发现面前正有一张大脸在煞有介事地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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